“熊瞎子,你去,将隗老大安葬了吧!”
沉默一阵后,抬头纹汉子深深叹息了一声,做出了最后的安排。
几人之前讨论时,唯有隗员外不曾发话,再辨别一下呼吸声,顿时明白,这是遭了鬼神了!
“我,我一个人吗?”胖子又是颤抖了一下,再次与对方确定。
“对,你一个人!鬼神大人既然已经走了,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我,”胖子被噎了一下,开口反问,“那虫老大,你呢?”
“贼不走空!此番行动失败,但咱们可不能白来一趟!”
抬头纹汉子此刻拿出了“大虫”的气势,目中闪烁凶光。
“好、好吧!”胖子在“吊睛大虫”眼神的逼迫下,一步一顿,最终还是将隗员外的尸体背在了身上。
“隗老大毕竟曾经是咱们的老大!他的尸身,你一定要好好安置!”
好像不放心似的,抬头纹汉子又叮嘱了一句。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胖子没有理由再犹豫,推开屋门朝着镇外奔去。
勾魂使者见状笑了笑,牵着隗员外的生魂,一路尾随而上。
而抬头纹汉子则在心中合计了片刻,朝着另一个方向进发。
转眼间,整个外院再次恢复了平静。
……
刚刚离开太平镇没多久,四下无人之处。
胖子将隗员外的尸体放下,口中念念有词,“隗老大,兄弟一场,我熊瞎子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他也顾不得许多,解下日月铲便开始挖了起来。
日月铲,前端为日环铲,形似凸月;后端为月牙铲,形似娥眉。中间有两截棒子相连,可组合可拆分,十分便宜。
胖子有一把子力气,很快便用日环铲铲出了一个长两米、宽半丈、三尺深的大坑。
“马马虎虎也足够了,隗老大,走都走了,可千万别嫌弃啊!”
随口念叨着,胖子抹了一把汗,便将隗员外的尸身搀起,安置在了坑中。
但还未等他起身,只觉得腰间又是一痛,被人补刀了!
随着气力的大量流失,他再也支撑不住,脸对脸直接压在了隗员外的身上。
“嘿,还是兄弟我靠谱,直接下来陪你了!这下好了,等我做了鬼,就能真正见到鬼神了!”
胖子自嘲了一句,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那隗员外微微张开的嘴巴,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感谢的话来。
“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他们就自相残杀了?”
“看隗员外这副惊愕的鬼样子,定然是临死之际也不相信,这伙贼子竟敢真的下毒手!”
“不过嘛,这个胖子倒还存有几分情义,好歹挖了个坟!”
“唉!好人做到底,我还是送你们一程吧!”
说话之人,正是再度补刀成功的赵宽。
只见他捡起了胖子的日环铲,将土扬在了二人的身上。
“隗员外一死,倒是省去了我不少力气。”
“这么算下来,还剩最后一个了!”
“就是不知这最后一人,奔向了哪里?”
赵宽一铲一铲地铲着土,心中却在推算最后一人的踪迹。
“糟了!我的宝贝!”
一瞬间,他想到了某种可能,直接将日环铲一丢,提身飞奔而去。
眼见赵宽的身影消失不见,勾魂使者飘了过来,目光探向了土堆之下。
“快出来吧!”又是一声“唤魂”,熊瞎子的生魂便从土中钻了出来。
“你这双眼睛不错,随我去做个阴兵鬼卒吧!”
依法将熊瞎子锁上,勾魂使者又带着二魂飘飘而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丰收的好日子!”
……
等到赵宽赶到时,武府已经陷入了大乱。
“恶贼,纳命来!”他大喝一声,提着利刃冲入了府中。
那些裹着贵重财宝,想要趁乱逃命的家丁婢女们,同样被他一刀斩下。
“不问自取是为贼!贼子,就该承受贼子的命运!”
一时杀得兴起,赵宽便以这个借口来麻痹自己。他,早已将这些财宝视为了囊中之物,又岂容他人觊觎。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最后一名恶贼被他斩于刀下!
“为什么?是谁窥破了我的计划?突然出现的这又是谁?”
带着满心的疑问和不甘,吊睛大虫最终没能及时逃走,步了兄弟们的后尘。
“多谢这位少侠前来救援!我等愿奉上全部的财产,还请少侠为我武府讨回公道!”
隗员外的亲眷中,还是有明智之人,马上站了出来“主持大局”。
赵宽听后满意的笑了笑,“这位夫人请放心,除恶务尽乃是我辈的行事准则!”
隗夫人背后一阵发凉,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除恶务尽,说得好听!若是她没有及早提出以财买命,说不得她们也要被除恶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护送你们前往别院吧!”
赵宽再度发话了,言下之意,你们有多少家产我心里门儿清得很。
“一切,都依仗少侠了!”
小命儿攥在了人家手上,隗夫人等也不得不低下了头。
随后,一行人在“少侠”的“护送”下,缓缓离开了此地。
片刻之后,勾魂使者姗姗赶来,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兴奋不已。
“真是个好地方啊!”
借着奔涌的鲜血和浓郁的死气,他直接在武府之中开了一道“鬼门”。“鬼门”一开,顿时掀起一阵阴风,将一众生魂全部吹入了阴曹之下。最后,就连他自己也跳了进去。
不过大可放心,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带上了“门”。
……
小还婴回到住处,开始回顾自己在这一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难道,我仅仅只是一个刽子手吗?”
“即便没有我的出现,武老爷早晚也会死吧!”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她相信,在这种“诅咒”之下,武老爷注定活不了多久。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