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比殷夏会演多了,听到满满的问话,看上去非常诧异。
“满满啊,你妈妈没有和你说吗?”
按理说满满的妈妈离开的早,不一定知道小镇上发生的事情。
满满摇摇头,神情沉重,他掏出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说道:“我妈从来没有说过小镇上的事情,就算我问她她也是避而不答,我成年后想要回来看看她也是极力阻止。”
阿婆脸色怪异:“那你爸爸呢?”
“我爸?”满满似乎想不通阿婆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爸不是出门的时候遇到意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吗?还赔了我们家很多钱呢。”
阿婆的脸色更古怪了,“那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满满翻开日记本,上面都是凌乱的笔记。
“我整理我妈的物品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日记,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在外面,过得并不怎么样,我一直想不通我妈为什么要离开小镇,直到我发现了这个日记。”
日记不仅笔记凌乱,而且东一笔西一划,看得出来写这本日记的人情绪十分不稳定。
满满接着说道:“我一开始以为这是我妈闲着无聊写的,谁知道上面写了这么多的东西,看完日记我总算是明白了,我们家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都不能睡一个好觉,只要一闭上眼肯定会做噩梦,不管看什么医生都没能看好。”
原来满满一家虽然离开了小镇,但是依然没有逃过薛曼的复仇,他们虽然不像小镇上的居民,每天被鬼控制着工作一整晚,但他们同样整晚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各种稀奇古怪的恐怖画面,过程还十分地逼真,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是在梦里。
难怪这个满满看上去跟柱子也差不多。
薛曼的能力这么大吗?殷夏有些不理解,她确确实实是待在小镇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的,那么她是怎么让远在千里之外的满满一家受到惩罚的呢?
知道满满家过得并不算好,阿婆看上去更加和蔼了。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妈的日记本上说我们家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受到了小镇的影响,她现在躺在病床上,每天都非常的痛苦,生不如死,我作为儿子,不能替让她晚年幸福,至少也平静安详的离开。”满满自顾自的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阿婆怪异的眼神。
殷夏勾起嘴角,她家阿婆大概是在想,小镇上那么多人都还在受苦,你们家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想逃脱。
满满说道:“所以淑华阿姨,你能告诉我小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阿婆笑得非常慈祥,安抚他:“没关系的满满,你在小镇上多待两天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习惯了。”
满满皱眉,似乎很不满意阿婆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
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黄色的大褂,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帆布包。
“阿婆,我能问你两句吗。”他眼神高傲,仿佛谁能跟他说话就是那人的荣幸,“小镇上是不是死过人。”
阿婆笑着回答:“小孩啊,你这话说的,小镇上哪天没有死人,死人才是正常的哩,也没有谁能长生不死吧。”
殷夏笑了一声,惹的屋子里的人都看向她。
“看什么,想到好笑的事情不能笑吗?”她说道。
穿着黄袍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质问道:“我说的是四十年前,有没有人冤死,而不是普通的死法。”
阿婆脸上的笑意减淡:“你这小孩也太不会说话了,四十年前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再说一个人有没有冤死,那可不是我说的算,要看帝国的官员怎么判决。”
黄袍男人一噎,懒得再说,气哼哼的跑到楼上去,临走前还故意大声说道:“真是不识好歹,有人来帮你们还不配合,活该受这么多年的苦。”
阿婆没有说他什么,殷夏也大概知道了满满的目的,无非就是自认为可以解决小镇上的麻烦,跑回来自我救赎罢了。
说什么为了他妈,他妈都苦了这么多年了,人马上都要走了还差这么一会儿?
不过是自己熬的受不住,好不容易知道了原因,想要赶紧解决过几天舒坦日子。
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阿婆的叙旧也就结束了。
“满满啊,难得回来一趟,也别急着走,多待两天哈。”
阿婆临走时还嘱咐满满,生怕他第二天就拎包走人。
回去的路上,殷夏扶着阿婆,随口一问:“阿婆,你怎么不跟那个人讲一下小镇上的事情,万一他真的有能力解决呢?”
阿婆拍拍她的手,悠悠叹气:“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小镇上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想过,尤其是刚出事的头两年,大家手上都有一点闲钱,拼凑拼凑请过多少法师啊之类的人过来看过,甚至有几个非常出名的法师,他们只是到那间屋子前看了一眼,就说这是因果,他们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