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自上而下打量,颇有些感慨。
陆知杭方才穿越过来时,张氏虽把好东西都紧着陆止用,但盖不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十六岁的少年瘦得弱不禁风。
自己这两年锲而不舍的锻炼才让身体健朗了不少,虽说穿着长衫时,还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文弱。
“娘,我早先写信就与您说过了,我在江南过得好,莫要担忧,这会手头上的银子够咱们在京城里买座大宅院了。”陆知杭笑了笑,说道。
“京中的宅院少说都得几百两银子,你可莫要诓骗为娘。”张氏摆了摆手,明显不信。
“伯母,师弟在江南开了不少间酒楼,光是一个月的盈利就足有近千两银子,买座宅院还是不成问题的。”阮阳平在旁适时地插嘴。
鼎新酒楼原本就只在沧县开了一间,后来经过一年的发展,逐渐在江南其他地区也开了分店,一个月盈利近千两还真不夸张。
张氏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银子都不到百两,卖了许久的豆腐只以为发达了,听到阮阳平的话,嘴巴都合不拢,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怔怔道:“这……这近千两银子,一个月就赚得了?”
她莫不是在听天书?
陆知杭在两人的话音落下后,跟着点头,他已经有了赚钱的本事,前阵子在书信中叫他娘不同操劳,可惜张氏没亲眼目睹,根本不信。
这会听到他师兄亲口所言,直接就不知所措了。
陆知杭跟着阮阳平二人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让张氏接受了他们家如今家财万贯的事实,无需再如往日那般节衣缩食。
陆知杭逢年过节会写封书信回家,但哪怕自己儿子再三强调,张氏心里都不踏实,觉得还是勤俭持家些为妙,这会真金白银扔这了,才有种真实感。
张氏翻了翻陆知杭随行带来的金银玉饰,绫罗绸缎,差点没看花眼。
哪怕是她相公在世时,自己都没见到这么些好东西,还是儿子买回来孝敬自己的,明日就让锦绣阁的人上门替她裁剪衣裳。
“这……这得花多少银子啊?”张氏颤抖着手,抓住一把木盒中的珠玉,瞪大了眼眸道。
这金灿灿的一片,可没少把她看花眼了。
“不值几个钱的。”陆知杭与自己产业的营收横向对比了一下,如实道。
不过他这会的盈利都投入到了船厂中,真正能流动的资金并不多。
张氏不好意思在阮阳平面前漏了怯,可这遍地黄金的场景还是让她喜不胜收。
她是个俗人,除了儿子外最看重的就是银子,恨不得把这些玩意都藏好了,日后好留给儿媳,当做传家宝。
“师兄也送了不少好物。”陆知杭轻笑一声。
听到这话,张氏的目光投在了之前阮阳平塞到她手里的东西,略显羞赧地打开一瞧。
“这是燕窝?”张氏不确定道。
“是,听闻燕窝有滋补美容之效,就买来孝敬伯母了。”阮阳平答道。
张氏何曾有过这等待遇,之前在长淮县靠豆腐挣的那些银子,连眼前的一盒燕窝都买不起,她掐了把自己的皮肉,感觉到阵阵刺痛才有了些真实感。
再往后一瞧,什么人参、灵芝、阿胶,看得张氏直接晕了过去。
今日得来的每一个消息,对她而言都与做梦无异,受到的刺激不亚于当年相公去世。
这一晕,又造成了不小的慌乱,在陆知杭掐了好一会儿人中才悠悠转醒。
陆知杭原本还想带着她到外头转转,买些自己喜欢的,奈何张氏以临近乡试为由,怕耽搁他的学业,只道考完了说。
在接风洗尘的三日后,本就是长淮县土生土长的严天和立刻就得知了陆知杭归来一事,拉着魏琪一同到陆家豆腐铺拜访。
张铁树敲响了陆知杭的房门,心里不由忐忑了起来,去年对方还是翩翩如玉的少年,再见时已经给了他莫名的压迫感。
张铁树倒不是畏惧,只是那颗本就产生些许爱慕的心愈发不敢显露出来了,他与公子已是云泥之别,再无情感上瓜葛的可能性了。
“寻我何事?”陆知杭眉头一挑,问。
他这会正与师兄讨论乡试的事宜,再过半月就到了入贡院的日子,当然得做一下最后的冲刺。
阮阳平几年前可是有过参加乡试的经验,还一举夺得次名。
“严公子携着魏公子来拜访公子了,可要一见?”张铁树低着头,小声道。
“哦?快请他们到堂前坐下。”陆知杭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严天和这会十七岁的年纪,也不知长成何模样了,魏兄一年来又长进多少?
陆知杭原先是准备过几日再去拜见,没成想两人的行动倒是快。
“严公子和魏公子?”屋内的阮阳平放下书卷,好奇地问。
陆知杭迈过门槛,给他师兄腾了空间出来,边往堂前走去,边解释道:“是我在县学时结识的同窗。”
“一载不见,还急着拜访师弟,关系应是不错了。”阮阳平笑了笑,随他一同下去。
陆知杭轻轻颔首,在瞥见他师兄周正的脸时,突然想起来:“我那两位好友,可是对你推崇备至。”
毕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文采,声名远播之人,哪里会不让同辈钦佩呢?
阮阳平在诗词一道的水准,已是到了他们望尘莫及的程度,别说是嫉恨了,就连攀比都不敢与对方放在一块。
“哈哈,我记得师弟方才来符府时也是如此说的。”阮阳平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笑道。
“我对师兄才学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陆知杭面不改色地赞叹道。
“你催我同你一起读书时,可不是这副面孔。”阮阳平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
陆知杭和阮阳平谈话间,已经并肩走到了前堂,两位身着长衫的男子正挨着坐下附耳说些什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