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装起来。”
“诶,好嘞!”
陆知杭买完了耳环就更不好走了,连着等了半个时辰,惊觉这雨怕是停不了了,又当了回冤大头跟店家买了存放在铺子里伞。
至于马……他自顾不暇,只能先让它受点委屈了。
回到符府时,陆知杭怀里还揣着买给云祈的耳坠,一抬头就瞥见阮阳平和陆昭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看见自己犹如看到了救星般。
“师弟,你总算回来了!”阮阳平一整夜没入睡,在看见陆知杭后,紧绷着的脸才舒缓过来。
陆昭与之相比,不遑多让,红着眼眶道:“公子,怎地淋了雨,我叫人备些热水沐浴。”
“放心,我无事,只需等着皇帝下令放了师父即可。”陆知杭捋了捋还在滴着水珠的鸦色长发,温声道。
“师弟的意思是……计划成功了?”阮阳平原本想着,陆知杭能平安归来就是莫大的喜事了,倘若师父也能赦免,简直让他恍如梦中。
“有九成的把握。”陆知杭沉吟道。
“师弟!我……我感激涕零,不对…大恩不言谢…。”阮阳平太过激动,一时有些无语伦次了起来。
他想道谢,可师父是他们俩的师父,这么说也不对,可阮阳平实在想多说些什么,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符府的冷清随着陆知杭的归来,重新染上了些许的烟火气。
只是在次日后,众人仍是没等来任何消息,心急的阮阳平在他爹回府时,就迫不及待上去打听了消息,得到皇帝寸步不出淮阴山庄的事,不由怅然了起来。
他心里自是信陆知杭的,可皇帝遭了难,险些丧命于此,只是派遣了不少人在山中附近查起蛛丝马迹来,并未有释放符元明的意思。
“师弟,你这法子可会露出破绽?”阮阳平打探到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前来报信。
陆知杭回想起了昨日的每一步行动,涉及到的证据他都销毁了,以古人的思想应是很难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才是。
“九成不会。”陆知杭谦虚道。
“我就怕你行这等欺君之罪,一旦被发现就是万劫不复了。”阮阳平脸色凝重,皇家的手段非常人能及,而他的师弟不过就是个秀才。
想将皇帝戏耍于股掌之间,难如登天。
哪怕陆知杭亲口和他说了,有九成的把握,阮阳平心底还是忧心忡忡。
“师兄且再等等,莫要自乱阵脚。”陆知杭轻笑一声,安抚道。
除了继续等着,他们也没有其他法子。
等待的时间枯燥无味,转眼间就到了第三日。
阮阳平本就心有疑虑,这会还不见师父的人影更惴惴不安了。
到了入夜更是有种落了空的想法。
“我得先回府上了。”阮阳平这几日辗转反侧,精神颇有些萎靡。
“师兄,先回去好好歇息,兴许醒来就能见到师父了。”陆知杭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慢条斯理道。
“……师弟,我明白的,师父回不来了。”阮阳平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很想说一句他也不是三岁稚童,无需说些忽悠人的话。
师父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他这般想着,神色逐渐黯然,转身就准备回去,谁料陆知杭和陆昭的神色不知何时,已经从淡定逐渐转为怪异。
阮阳平不知所云,下意识地顺着他们的视线回首,一眼就瞅见了那衣物污脏,蓬头垢面的老者正怒目而视。
“师……师父?”阮阳平磕磕绊绊地喊道。
“你个逆徒!竟盼着我别回来了。”符元明知他不是这个意思,可这几日度日如年,实在烦闷得很,故而起了逗弄自己徒弟的意思,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阮阳平脸色五彩斑斓,分外的精彩,连忙握住符元明枯瘦的大手,哭笑不得道:“师父,别打,您身上有伤呢,待您好了,如何打骂我都成。”
“陆昭,去请大夫来。”陆知杭低声吩咐。
他自己倒是可以给符元明看,不过未免意外,还是再叫一位来得妥当些。
“哼,这牢狱不是一般人能待的。”符元明闷哼一声,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师父,先回屋让小厮把身上的脏污擦洗了,再换身衣裳处理伤口。”陆知杭走上前搀扶着他,视线在盘根交错的伤痕略过,眉头紧紧地蹙起。
他想搀着符元明,可对方身上的伤口着实多,精挑细选半天才寻了处上手的地方。
伤口沾染了不少脏污,好在还没感染,得尽快用酒精消毒,就是怕符元明会忍受不了。
“好,都听你的。”符元明望向陆知杭,神色微缓。
“???”刚被训斥一通的阮阳平,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公。
不过,人是师弟救出来的,区别对待就区别对待吧。
就是不知该不该把事情的始末坦白与符元明讲。
仔细想想,陆知杭若是有心,会主动提起,他还是莫要掺和了,此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是要掉脑袋的。
待家丁替符元明梳洗过后,原本衣衫褴褛与乞丐无异的老者顿时就有了读书人的风范,要是没有一身狰狞的伤口,就与寻常博学多才的贤者一般无二。
符元明因证据不足被赦免的消息在整个江南传遍,起先那些世家大族还摸不准皇帝的心思,没有一人敢前往探望。
后来还是梁高逸先踏出的第一步,前往符府拜访,带了不少的滋补品替符元明致歉,各家才纷纷效仿。
陆知杭在照料了几日符元明后,就把大部分的活计交给了另寻来的大夫,嘱咐他按照自己的教导来护理,而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皇帝那边。
既然对方下令放了符元明,应是对那日的神迹信了大半,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得防着点。
陆知杭忙碌了整整十来日,又淋了一场大雨,终于累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