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神色淡淡道:“难为爱卿为此案劳力费心,这信我已是看完了,你且退下吧。”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就连态度都没明确表明,可梁高逸听罢却是心底一沉。
没有表态,就是最坏的结果。
既然没有提及五日后发落的事情,就说明此事照常,至于结果会不会因为这些证据而改变,可能性微乎其微。
陛下若真有心查下去,就会在看完书信后宣召相关的证人,如今一言不发,根本就没有循着蛛丝马迹彻查真凶的意思。
“臣……告退。”梁高逸权衡过后,到底没敢赌上自己的仕途,多问几句。
这书信倘若所言不虚,加之他们先前查到的证据,太子几乎难逃其咎,陛下既然不愿多说,他除非是想跟着皇帝对着干,否则绝不能多嘴。
梁高逸出了淮阴山庄,脸上神态莫名。
他挣扎了片刻,对着跟随在身边的心腹吩咐道:“你去把这事告知阮公子,切忌暴|露行踪,莫要让人知晓了。”
能做到这个份上,梁高逸自问对得起符元明了,再多的他也没那个能力去做。
在梁高逸嘱咐心腹行事时,暗无天日的牢狱内暗流涌动。
听着眼前人附耳凑过来说的话,李良朋眸光微闪,哪怕早早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当真正得知自己不日就要问斩时,心情还是有些恐惧。
“你还有何遗愿?”那人面无表情,问道。
要不是这老不死的手里握着太子殿下的罪证,他们哪里会在意对方的感受。
浑浊的双眼盯着前方许久,李良朋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看着呆滞了几分。
有他儿时娘亲替他缝补衣裳,有新婚燕尔,妻子洗手作羹汤,也有与好友谈笑风生,畅谈雄心壮志。
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最后只剩下了李睿识尚在襁褓时,稚嫩纯真的模样。
“我要见我儿,最后一面。”李良朋嗫了嗫干裂的嘴唇,喃喃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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