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扫视到那张俊秀温润的脸时,视线一停,纷乱嘈杂的心好似被抚平,诡异地安心了下来,一时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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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新酒楼的招牌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在凤濮城乃至江南都大有名气,多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风流才子挥毫泼墨,只为在雅集上所作的文章能被选中。
自那日开业以来,第一批文人墨客所作的文章已经尽数刊印售卖,为了读书人间的那点虚荣心,更何况还有符元明和阮阳平这两位名声远扬的大才子主持,自然是要对这雅集鼓吹一通。
毕竟阮阳平的诗集每每出现在书肆中,都是被哄抢一空,符元明的文章更是难得几回闻,能与这两位出现在同一本集册中,已是莫大的荣幸
一时之间,鼎新酒楼不仅凭借着新奇美味的佳肴名声大涨,更是在仕林间异军突起,不少人争相攀比,只为了在下一次雅集,所作的文章能被大儒多瞧上一眼。
阮阳平除了鼎新酒楼的第一日去了一趟,为了规避内心可耻的情愫,剩下的时日里多是在阮家龟缩读书,诚然这行为多少有些孬了。
他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洒脱的性子,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就像当初在符府听了下人颠倒黑白,自己看陆知杭不顺眼后,在明白了师弟的心迹后他仍能放下身段,只盼师兄弟和睦。
可如今无论他怎么强迫自己不去想,师弟的音容笑貌总是在脑海中出现,这感情他自己都知晓不该在心里存有念想。
所以,当他爹让他成亲时,他松口了。
和谁过后生又有何不同呢?哪怕他心有所属,都会待那女子极好的。
只是想归想,阮阳平在同意了亲事后,没料到阮城那么快就给他找到了未来的妻子,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苦涩,这几日里都分外的茫然,恍惚间就走到了鼎新酒楼的门口。
这处没有师弟,但只要看着他们共同持有的酒楼,心里好像就多了丝安慰。
“阮公子。”陆昭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惊诧于向来不关心酒楼的阮阳平缘何出现在这里,瞧着神思不属的模样。
听到那正处于变声期而沙哑的少年音,阮阳平大摇大摆地迈进了酒楼内,环顾一圈大堂,状若漫不经心道:“陆昭,师弟呢?”
“公子?”陆昭歪了歪头,湿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公子向来很少来酒楼里,都全权交给自己打理了,阮公子该是知晓才对,不在这才是常态。
“嗯。”阮阳平迟疑了会,应道。
陆昭心下有些奇怪阮阳平为何不去符府找公子,但既然对方问起了,他自然没有隐瞒的理由,于是如实道:“公子前两日坠马了,这会正在符府内静养……”
“你说什么?师弟坠马了?”阮阳平乍一听陆昭所言,莫名的一阵惊慌,犹如被压了千百斤的巨石,沉闷不已,急急忙忙地打断。
“是啊。”陆昭点头。
“伤势如何?可有请什么名医?坠马非同小可,怎地不知会我一声!”阮阳平脸色白了一个度,惊魂未定道。
“伤了左臂,已经请了大夫了。”陆昭讷讷道,没预想到阮阳平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不过,此时的阮阳平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这些,在伤了左臂这话刚落下,对方就犹如惊弓之鸟窜了出去,上了马车就赶忙符府。
一路上阮阳平的眉心就差皱成了个‘川’字,惊惧不安了起来。
这马车的速度已经称得上是极快了,他仍觉不够,只想分秒必争,不见到师弟的话,一颗心就仿佛被揪紧了般难受。
好在紧赶慢赶下,终于在符府门前停了下来,他撩起衣摆就火急火燎地往陆知杭的卧房内赶去,只是却扑了个空。
“公子在竹园的凉亭中读书呢。”婢女夜莺耐心解释道。
阮阳平怔了怔,不解道:“师弟不是坠马了?怎地还在读书,该顾着身子才是。”
“公子已经好了不少了,暂时没有大碍。”夜莺恭敬地说道。
在来到竹园时,阮阳平刚走在小径上没几步路,远远地就看到了挺直脊背,左手缠着白布的陆知杭,对方一席白衣胜雪,右手捧着书卷,正孜孜不倦地读书。
阮阳平悬起的心悄然放了下来,好在没伤到要害,只是看着那动弹不得左臂,他仍是心有余悸。
“师弟。”阮阳平许久不见陆知杭,再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时,莫名的忐忑不安起来。
陆知杭乍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还有些诧异,轻声笑了笑:“师兄,许久不见,你怎地才来府上看望我?”
毕竟是大腿,当然得好声好气的说话。
“你这伤势如何了?我刚刚才从陆昭那得知你坠马一事……”阮阳平面露忧色,艰涩地替自己为何今日才来解释。
“大夫说没伤到要害,养一个月就差不多了。”陆知杭神色云淡风轻,显然对此不以为意。
他自个也是医者,见惯了生死,坠马之时甚是惊险,只是受了这点伤已经够他庆幸的了。
“我府上有位王大夫医术了得,不如我请他为师弟诊治一二?”阮阳平不放心,关切道。
王大夫?
陆知杭愣了会,而后笑道:“巧了,为了诊治的正是师兄口中的王大夫。”
阮阳平一听这话明显有些吃惊,但许久不见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两人在竹园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这几日的趣事,多是阮阳平单方面的提问陆知杭,偶尔还讲起了诗赋文章来。
师兄的见解到底不一样,符元明忙于事务,没有多少工夫能时时教导他。
“说来,师兄这些日子都在忙着科举的事宜吗?”陆知杭在听完阮阳平的话后,没来由地问了一声。
阮阳平笑了笑,沉闷的心情早在跟师弟的言谈中烟消云散,正想点头称是,他亲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