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款款道:“姑娘心善,只是歹人凶狠,姑娘这般如花似玉,天色渐晚,在下恐不能护姑娘周全……”
不得不说,哪怕脸上戴着面具,但那双眸子仍是好看得紧。
在张楚裳眼中,本就对他有深厚的滤镜,自动脑补了一通翩翩如玉的公子为她的安危所忧虑的愁容,全然忽略了此时烈日当空的事实,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又剧烈起伏,被陆知杭情深似海的眼眸和甜言蜜语乱了心失了神。
张楚裳不好意思与他对视,手足无措的绯红着脸转过身去,呢喃道:“公子可别这般盯着我。”
……
“???”半响没得到回应的张楚裳愣了愣,立马转过身来,就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悄无踪迹,混迹在人群中了……
张楚裳此刻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脸色几经变化,不知该欣喜陆知杭对她的关心,还是恼怒于对方撇下她,独自去求援了。早知如此,就该着男装再来!
另一边混杂在人群中溜走的陆知杭见没人跟来,心下微松。
他先前没打算不告而别来着,谁成想女主突然就羞红着脸转身去,偏生此地又人际混杂,不趁现在赶紧跑路,更待何时?
陆知杭深怕女主跟上来,借着自己跑得比她快的优势,步履如飞,朝着竹文客栈而去,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出去老远。
闹市之中,位于中央地带的竹文客栈此时人声鼎沸,不少闲暇的百姓纷纷围在四周,都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前方瞅去,这里里外外的好几层,陆知杭费了不少力气才挤了进去,就听到身边的人在议论些什么。
“我见着知府大人了啊!三生有幸!三生有幸,知府大人长得真俊。”手里挎着竹篮的妇人脸上微醺,激动道。
与她同行的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旁边蓄着美须的才是知府大人,你们这些娘们,就知道看脸。”
“管他哪个是,反正这会要启程走了,我就是看个气派。”那女人满不在乎道。
启程?
陆知杭眉头一挑,不知该说他来得是不是时候。不过既然对方要走了,他得尽快穿过人群往前面走才是。
可惜,他尚未走到最前方,就眼睁睁看着官府的车马就绪,即将启程,届时他就真追不上了,不由喊道:“知府大人!符大人遇刺,故派我来求援,请知府大人下马听我一言。”
“符大人?!”正上轿准备回洮靖城的知府尚文福一听这话,马上就不淡定了。
符大人途经此地的消息除了他们几人,其他人并不知晓,更何况那人口中说着符大人遇刺了,不论真假,尚文福都需要一探究竟,于是立马摆手让驾车的衙役停下,掀开帷幕,对着一旁的衙役说道:“谁人在此喧哗,快带他到我跟前。”
“是,大人。”那衙役得了令,即可就循着声音的源头看见了着装怪异的陆知杭,毕竟往人群那一站,一身白色长袍还是挺显眼的,想到大人用的是‘带’字,衙役没使蛮力,好声好气的想跟对方说明,谁料这怪人比他们还急。
“你是何人?快快说来,符大人怎么了?”一见到陆知杭,尚文符就下轿急切道,皱紧的眉头足以说明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符大人在张家村附近的山林遇刺了,目前已是找了藏身之所,派我来寻大人求援,这是信物。”陆知杭不作耽搁,担心自己在这久留,女主就该跟上来了,一口气讲完缘由,又把手中的玉佩亮了出来。
尚文福本就是符元明的门生,见到这玉佩就信了大半,于是也顾不得回府的事宜,对着一旁的衙役命令道:“通知学政大人,改道去援救符大人,听这小兄弟指路。”
等等……
学政大人?
陆知杭怔了怔,这学政大人,是他想的那个学政大人吗?应该是吧,毕竟偌大的洮靖城就只有一位从三品的大员可称学政。
果然,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男音传来,坐实了陆知杭的猜测。
只见身着朱红色圆领大袖,脚穿革履,腰间束以革带的青年大步走来,唇齿生花,貌若好女的脸上带着丝凝重,询问道:“知府大人所言可当真?”
“我怎敢拿恩师开玩笑?这位小兄弟已是带了信物前来,我辨认过,不像作伪。”尚文福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丝衔冤负屈道。
“既如此,就速速出兵。”闻筝见状哪有不信的道理,说罢,视线往陆知杭那匆匆瞥了一眼,在触及那人时,稍稍顿了顿。
这人,怎地看着如此熟悉?
陆知杭哪能想到学政大人居然一起来送别符元明,偏生符尚书在他来之前也不曾提醒,这会见到熟人,他只能不着痕迹的低下头,装作战战兢兢、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察觉到闻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陆知杭不由握紧手心,就担心对方会来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戴着面具做甚?
不过,陆知杭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比起这看着古怪又带着几分熟悉的人,于闻筝而言,还是符尚书的安危更为重要。
闻筝大人的行事效率无疑是极快的,从得知消息到调遣了扬江镇的驻兵,再省去到山上的路途,中间耗费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陆知杭一路上就只需驭马,跑在前头给他们开道即可,到了山脚下,陆知杭阐明符元明此时躲藏在山中的事,需要到半山腰去才行,众人立刻就齐齐下了马,留下几人在这看守,随陆知杭一同上了山。
哪怕事先挑了条距离地洞较近的小道,可因着山路险峻,几十人走得小心翼翼,耽搁了会,约莫过了一刻钟才走到那处藏身之所。
“符大人就在这处了。”陆知杭一打眼瞥见熟悉的地方,提起衣摆快步走到巨石,指了指草丛上。
闻筝的视线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