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贵上一些,生意比起在张家村时,只好不坏。
一天赚的钱约莫在五、六百文,堂食赚得也不少,一顿饭吃好点的二十文,差一点的就点道炒豆腐,也要五文钱一盘,两个合计起来一天收入大概有一两银子左右,刨去成本利润也不少。
张氏和张铁树忙得热火朝天,一天休息时间没几个时辰,早上天刚泛起鱼肚白就要起来准备,卖到辰时稍作歇息,又要卖力的筹备下午的来。
陆知杭本想也搭把手,但张氏怕耽搁他读书,没让他出一步门,好说歹说也说不通,陆知杭心里也知晓读书更为重要,提议买个仆人,但晏国的粗使仆人一个也要六七两银子打底,张氏舍不得银子,就婉拒了。
陆知杭除了日常帮张氏把今日赚到的银钱记个账,核算无误后,剩下的时间都在屋内闷头练字,或是温习一下四书五经,多是在看四书,科举命题重点也多在这里。
梳理完陆止记忆的他对科考的底气足了起来,但这手字仍是让他苦恼不已,只能加倍练习,竹纸都用完了一刀一刀,好在现在来钱快,张氏给他买读书的用品花起钱来不心疼,他也不用担忧太过铺张浪费了,毕竟之前沾了水渍在桌案上书写和用墨水在白纸上写,差别也不小。
若是正常情况下,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练字也不可能练得一手好字,至少其他参考的学生都是数年甚至是数十载苦练,他又如何用一个月赶上他人数十年苦修,陆知杭现在就指望着这具身体的肌肉反应,写字旨在一个从心,到时能写得看得过眼就行。
陆知杭拿出了比当年高考还要勤学刻苦的劲,在家闭门练字看书半月余,中途只出了趟门,还是去庐新街的一家书店买了本往年院试卷子的题集。
一翻开皆是洮靖城历届头名作出的文章,与题目相互照应,辞藻华丽之余义正辞约,临近院试,这试题集更是抢手,他去买书时,若不是店老板爱吃他家的酿豆腐,差点就和这集册失之交臂了。
回到家中,他便每日每夜的翻看试题,越看陆知杭就越茫然,倒不是水平不足,或是自觉与集册中人比自惭形秽,而是他竟然自负的认为,这些文章,不过如此,若是自己来写,必能胜他们三分。
陆知杭觉得自己大概是读书读糊涂了,开始试着自己写文章清醒清醒,头次写是找的去年出的一道题,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出自四书中的中庸,这句话讲的意思陆知杭,或者说是原身陆止倒背如流,他这几日看多了试题,陆止的记忆也清晰地记着,思路还算顺畅,句子长短、声调高低等相对成文得心应手,花了会功夫就写出一篇文章来。
在陆知杭沉浸在无涯的学海时,长淮县一处高门大院内,大腹便便,体态富裕的中年男子起身,满面春风道:“听说我那侄儿近日卖起了豆腐?”
“回老爷话,正是。”身着灰色布衣的小厮毕恭毕敬道。
“诶,虽说婚事是不成了,但仁义还在,我便赏他个脸面,到那豆腐铺瞧一瞧,照应一二。”说话的中年人正是女主张楚裳的舅舅张怀仁,一家子都是张家村走出来的,只是他们祖上阔绰,早早就搬到了长淮县,后来偶遇同是张家村出来的张景焕,本着同乡人的情分,这才资助其科举。
张怀仁正乐呵呵地准备出门,突然身形一顿,话锋一转,随口问道:“裳儿呢?带上她一起吧。”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