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经吓,只得用冷水将人泼醒。
“我听说你这边有一本名册,上面有食过猴脑的客人的名单?”薄奚衡拔下一根蜡烛,姿态自然地将烛台上的尖刺对准猴子的眼球,“如果不想一辈子都当猴子,就将名册拿出来。”
掌柜的眼睛都不敢眨,连忙“吱吱”叫着求饶,薄奚衡听不懂他说的话,也没想听懂:“嗯?不愿?那你不但想终生当猴子,还想当一只眼瞎的猴子了?”
掌柜的:“……”
他没有说不拿啊!
掌柜的没有再叫唤,连忙伸手去指他的床铺,薄奚衡见了,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人拎到床边。
“自己拿出来,不要让我动手。”
薄奚衡没有彻底将猴子放开,一只冰凉的大手还卡住猴子的脖子,猴子哪里敢挣扎?
他连忙打开床板上的暗格,二话不说便将名册交出来了!
“薄奚衡……”
门突然被撞开,外面一个雪白的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但是门太小了,外面的猫脑袋根本就挤不进来,只进了一个粉嫩的鼻子与嘴。
变成猴子的掌柜转头见门口被一只白色的毛绒绒的巨大脑袋给堵住了,立刻吓得当场再度晕厥过去,此番是水都泼不醒了。
薄奚衡将名册装进怀里,快步走到大猫脑袋面前,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曲渺渺变得这么大,看得自己瞳孔都变大了。
他伸出手,捧住了面前粉嫩的大鼻子。
好粉嫩的大鼻子,好粉嫩的大嘴,好锐利的一口大獠牙。
突然被抱住鼻子的曲渺渺蒙了:“你为何要抱住我的鼻子,我,我可没有流鼻涕哦!”
薄奚衡伸手摸了摸鼻子旁边的毛:“名册我已经拿到了,我们可以走了。”
他流着鼻血问:“但你为何变得……”
这、般、大!
曲渺渺甩开薄奚衡的手,将自己的脑袋收回去,而后她又别扭的转头,转脸将自己一个蓝色的漂亮大眼睛凑过去:“我抱不住这么多小猴子,就变大把它们全部都驮到背上了,待会我可以直接带着他们飞到猴山,你快出来坐到我背上,我带你一起走。”
说着她鼻子动了动,眼神迷惑极了:“奇怪,怎么有血腥味?”
薄奚衡:“……”
不行,不能暴露自己又流鼻血了,不就是一只加倍大的毛绒绒的猫脑袋吗?
平常心!
曲渺渺退后一步,在外面催:“快些出来,我们该走了。”
薄奚衡沉下心来,用黑色的面巾擦了擦鼻子,淡定地走出了屋子,结果他一抬头就见面前蹲着一只巨大的白猫。
白猫即使是蹲着的姿态也比院子还要来得高,就算模样再漂亮,旁人看了也只会觉得害怕。
但薄奚衡却半点害怕的心理都没有。
甚至心跳还变得快了许多。
他踉跄了一下,抱住了大白猫毛绒绒的前腿,明明是个硬邦邦的大男人,却整个人身体软,脚也软,只有一双胳膊分外有力。
啊,好想在绒绒肚子上打滚啊。
曲渺渺:“……”
她轻轻甩了甩前爪,发现人甩不开,再用力甩了一下,终于甩开了。
却没想到太用力了,直接把人甩到了墙上。
听着那“嘭”地一声巨响,曲渺渺都快要吓死了,她以为自己不小心把仙尊给摔死了。
结果薄奚衡很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捂住鼻子,表情温柔地说:“没事,只是撞了一下鼻子,流了一点点血!”
曲渺渺目瞪猫呆:“你管这叫一点点?”
她赶忙趴下:“快上来,我带你去治伤!”
曲渺渺着急地将人驮到了猴山温泉边,想给人好好治伤,结果地方到了,猴儿们都欢天喜地被大猴子接走了,某个男人却不肯下去。
他看似软绵绵实则霸道强横地抱住曲渺渺的背:“我头好晕,暂时没有办法动。”
曲渺渺无奈,只能站着给他抱。
但过了一会儿,曲渺渺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人说着身体不舒服,说着头晕,怎么呼吸心跳却这般强劲,力气也大?
曲渺渺微微眯起漂亮的猫眼,用法力悄悄给人检查了一番身体,结果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这人身体居然强壮如牛,一点毛病都没有。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趴在地上打了个滚,把人滚了下去。
“呼。”
掉下去的高大男人突然捧着心口面露痛苦,跌跌撞撞地扑到了曲渺渺怀里,把自己往毛绒绒又温暖的肚皮上一放。
还“嘭”地把人肚皮压出了个人形。
曲渺渺:“……”
这个死变态纯粹就是想抱着毛绒绒的她不放吧。
算了,自家仙尊,她还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得宠着他!
她甩着两条尾巴,一条给人抱着玩,一条给人盖肚子,趴在地上睡了起来。
曲渺渺:“我好像忘了什么?”
薄奚衡惬意地把玩着手里的大尾巴:“嗯?没有吧?”
不远的镇子上,穿着单薄道袍的少年站在一处屋顶瑟瑟发抖:“说好的来此处汇合呢?”
为何那两人还不来?
区区一个猴仙馆,难道还能让两人陷在里面出不来?
不行,他得去猴仙馆看看!
猴山上,作为新猴王,曲渺渺昏昏欲睡的享受全体猴子的梳毛抓痒服务。
虽然她并不痒。
这些猴子也乖觉,还知道先去温泉洗干净爪子。
先前来求曲渺渺的母猴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儿子,它的儿子正是那险些被皇帝吃了脑子,还不满五个月大的小猴子,白天的时候便被曲渺渺给放回猴山了。
母子两自也是那个时候便母子团聚了。
曲渺渺此番带回猴山的小猴子有些多,它们不完全是这座猴山上的,还有三分之二是别的山上的。
但曲渺渺问不出它们到底是哪里来的。
它们还是小猴子,有的都才刚断奶,根本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