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听得施郝仁头皮发麻。
施郝仁匆匆回过头看了一眼。
完了完了,他真的要惨遭毒手了!
从电梯到入户门之间的长长走廊被男人高大的身材显得拥挤而狭小,以至于施郝仁已经替京海晨报想好了明日有关于杀人惨案的醒目标题——
《惊!一医生暴尸江玺湾公寓走廊,死状竟是这样的!点击查看详情》
但只要死亡没有降临,一切就都还有反转的可能。
施郝仁想到这里,当即视死如归地站定在原地,对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震声道:“我告诉你,江玺湾可是我兄弟的地盘,知道我兄弟是谁吗?”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楼层标示,又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施郝仁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指着那块牌子,狐假虎威地说道:“……对!就是那个!晏氏集团的老板,我兄弟!”
男人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一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的样子。
施郝仁权当他是在害怕,不禁得意起来,边放狠话边往后退:“所以啊,小兄弟,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哎!哎!”
然而男人依旧朝着他腰侧的方位伸出了手。
这几天恶补了不少发生在各种场景下的H文的施郝仁惊恐万分地捂住自己的腰,攥起拳头凿着身后的门:“斯樾!开门呐!救人啊!”
修长有力的手直接越过他,落在晏久家的门把手上,将施郝仁严严实实地圈在了臂弯里。
慌乱间,施郝仁完全忘记了昨天晏久已经把他的指纹也录入到了系统里,这工夫只能绝望地抱着药箱、用力捶打着门板:“斯樾!救人啊!喂!你不要跟我动手动——”
最后一个“脚”字还没说出口,施郝仁就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开了——”
机械的电子女声响起。
许久不见的斯樾出现在入户门口。
他的目光从施郝仁的头顶上淡淡掠过,落在他身后男人的脸上:“大哥。”
???
施郝仁心中即将要爆发出来的委屈和怒火顿时偃旗息鼓。
!!!
他不可思议地回过头,视线和男人似藏揶揄的眼神交汇:“……大哥?!!”
晏恒饶有兴致地勾唇一笑:“诶。”
施郝仁:“……”
***
卧室里。
晏久躺在被窝里,睡得正沉。
“身体透支了,加上又着了凉。”
施郝仁轻轻取下晏久腕间的止血带,顺手拨弄了一下流量调节器,把输液的速度降慢了一些,以免晏久的血管受不了。
明明早上和晏久刚分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结果斯樾一回来,他就病成了这副样子。
施郝仁低头整理着药箱,想了半天,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便顺口抱怨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怎么你一进屋,他就能生病。”
晏恒抱臂站在门口看着他:“他在我到这儿之前就病了。”
听到晏恒的声音,施郝仁脊背一僵,尴尬地咧了咧嘴:“……晏总,我没说您,我是说斯樾。”
“他去倒水了。”晏恒走进来,站在床尾帮晏久掖了掖脚下的被子。
“啊……好,我一会儿重说一遍。”说完,施郝仁盖好药箱,低着头不敢再吭声了。
要死,他已经不小心得罪这位大佬好几次了。
听说晏家家主晏鹏江相当仁善宽厚,然而这么多年来能把企业做到这种规模,则全仰仗于他的长子晏恒。
晏恒二十二岁就接手了晏氏集团的大部分生意,带领手下的众多精英推陈出新,硬是在一群五六十岁的企业家里杀出了一条血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为晏氏集团开启了一个更为宏伟庞大的新纪元。
因此有小道消息称,晏恒的手上……不干净,很有可能杀过人……
“我没杀过人。”晏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在心里默默编排人家的施郝仁顿觉后背发凉,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晏……晏总……”
卧槽,这哥们儿能听见人家心里话?!
异能啊!
透过施郝仁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晏恒将他的心理活动洞察得一览无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出来了。”
施郝仁:“……”
等待施郝仁到来的期间,帕帕一直都趴在晏久的身边,皱着小脸儿担忧地望着阖眸安睡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向斯樾确认着久久不会像之前那样很久很久都不睁开眼睛。
但小孩子一向容易困,即便帕帕再放心不下久久,也还是被困意俘获,窝在枕头上奶呼呼地睡了起来。
直到施郝仁进了屋,开始给晏久重新测温时,斯樾才把睡熟的帕帕夹在臂弯里,迈开长腿从卧室里走出来,顺便去厨房再次倒了杯温水给晏久。
帕帕睡了好一会儿,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以至于完全忘记了daddy在他睡前就已经回到家的事。
“daddy~”
发现自己一睁眼就看到了daddy的脸,帕帕顿时惊喜地抱住斯樾的手臂,想要跟他撒娇,嘴巴却被daddy用指腹轻轻按了一下,又拿开,“嘘,久久在睡觉。”
帕帕立即收了声,弯起大眼睛点了点头,随即超级超级小声道:“daddy~”
“daddy在呢。”斯樾眼中的笑意愈深。
想起闭着眼睛不理他的久久,帕帕伤心地瘪了瘪嘴巴,“久久又……不理帕帕……”
施郝仁给晏久打针的时候,掰安瓿瓶所发出的声音并不大,注射时的动作也又快又稳,所以帕帕根本就没有被吵醒,自然也不知道久久是因为生了病,才这么久都没有睁开眼睛。
斯樾缓慢地拍打着帕帕的后背,安慰他道:“乖,久久不会不理帕帕,久久只是在睡觉,等睡醒了,就可以陪帕帕一起玩了。”
“可……可似,帕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