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我无法想象晏久每天冠冕堂皇的外表下,竟然是一条牛牛裤裤在陪伴着他】
【我觉得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偶尔说说牛牛裤裤还可以,但是这样一直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熊猫裤裤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晏久明天要怎么见人啊,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浴室里的晏久已然是万念俱灰。
气氛被烘到了这个程度,他穿哪条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周五晚上的收视率,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只要他不承认,帕帕口中的那些裤裤就都不是属于他的。
于是,为了掩饰自己幼稚的审美,晏久只能装作没听清楚的样子,咬牙继续嘴硬下去:“啊?爸爸忘……忘了都有什么裤裤了,你就随便拿吧。”
帕帕蹲在卧室里的行李箱边,听得不太真切,只能尽量往自己听到的字眼上靠拢:“唔……久久要汪汪裤裤嘛?”
说完,他重新在行李箱里翻找了起来,噘着嘴巴自言自语道:“汪汪裤裤在哪里呀……”
【我他妈要被这父子俩笑死了】
【空耳大师——帕帕,横空出世】
【晏久:我说我忘了,你却说我要汪汪】
【没人在意晏久除了牛牛和熊猫之外,居然真的还有一条汪汪裤裤吗?】
【以后大家不用担心了,天塌下来有晏久的嘴顶着呢】
“找到啦!”帕帕的小奶音骤然响起,顿时将直播间观众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回了屏幕上。
然而当帕帕将汪汪裤裤从行李箱里一把扯出来的瞬间,脚趾疯狂抓地的摄像师就已经迅速偏转了镜头,没让晏久的底裤彻底暴露在观众们的视线中。
【啊啊啊啊啊镜头怎么没了!】
【来人呐,把摄像师拖出去扣钱!】
【一闪而过,我截到图了,是白底黑边的四角,前面印着一只小汪汪,后面印着两只大汪汪】
【嗷嗷嗷姐妹求图!】
【晏久:你多冒昧啊】
【……这构图,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够精彩的啊】
“浴袍,帕帕,”摄像师轻声提醒道,“不然你爸爸会冷的。”
捏着汪汪裤裤往浴室走的帕帕停住脚步,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摄像师:“酥酥缩森么?”
摄像师拿起被遗忘在躺椅上的浴袍,递给帕帕:“这个也要给爸爸一起送进去。”
帕帕双手捧了过来,呲着小牙道:“嗷,谢谢酥酥~”
话音一落,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了英勇救父于水火之中的征程。
“叮咚叮咚~”帕帕站在浴室门外,学起了门铃的声音,“久久开门~似帕帕哦~”
【你爸爸不敢开门】
【晏久:我心有点累,穿不穿也无所谓了】
【哈哈哈还押上韵了姐妹】
“咔哒”一声,浴室门被轻轻拉开,紧接着伸出了一只修长白皙、还在滴着水珠的手,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难堪的涩意:“……给爸爸吧。”
摄像师有自己的职业素养,拍摄时绝不趁人之危,但他也时刻谨记着自己要为造福观众的视觉效果出一份力的这件事。
【怎么会这么……好看啊,我刚洗完澡的手就像没进化完的大猩猩一样,都是褶皱】
【这摄像师是不是换人了啊?他怎么能拍得这么涩啊?】
【秘书呢,给我查】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摄像师好像比上午的那个懂礼貌,而且非常会拍】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晏久的手本来就很好看】
浴室里,晏久攥着来之不易的小裤裤,扶着墙壁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缓解这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感。
出院后的这几天里,他的睡眠时间不定,往往是夜里完全不困,白天昏睡不起,要不是因为惦记帕帕,他怕是要连轴睡上几天才起得来。
痛感缓缓褪去,眼前也变得清明了些,以至于让晏久误以为自己的状态好转了,直接扶着洗手池的边缘站直了身体,想要穿好浴袍出去。
没想到竟又迎来了一阵昏天黑地的晕眩。
他慌忙抓住洗手池的边角站稳,心有余悸地轻喘着气。
要是摔倒了,摄像师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肯定会立马踹开浴室门来查看情况。
到那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人的死亡分两种,他宁愿物理性死亡,也绝不要社会性死亡。
晏久缓了半天,终于没那么晕了,他匆匆套上浴袍,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摄像师早早地就等在了门边,只为让观众们看到最新鲜的社死人士。
【我靠,老婆好漂亮!】
【我变心了,洗澡之前他是我老公,现在变成我老婆了!】
【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头发都快干了哈哈哈】
【就喜欢这种头发还带着点潮气的感觉,呜呜呜好蛊啊】
晏久红着一张俊脸从浴室里出来,根本不敢朝摄像头的方向看。
【哈哈哈哈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婆穿的应该是汪汪裤裤】
【你们这样未免太残忍了吧?我猜也是汪汪裤裤】
“晏老师,直播马上就要结束了,可能需要您跟观众朋友们说声再见。”
出于职业素养,摄像师将自己从小到大发生的伤心事都回想了一遍,才勉强憋住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晏久知道节目组的设备是顶尖的,也知道自己刚刚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情一定都被大家听见了,这工夫哪儿还有脸来面对直播间的众人。
闻言,他低下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声如蚊蚋:“……呃,大家再见,晚安。”
摄像师看得出晏久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于是又笑着说道:“晏老师,大家可能没有听清楚。”
说着,他调了调焦距,微微放大了父子二人的镜头,让直播间里的观众朋友们在最后的时刻也能清晰地看到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