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
“走狗屎运也是实力的一种。”钱佳宁说。
市区早就禁烟花了,过年除了吃饭看春晚也没什么其他活动。钱佳宁窝在沙发上听几个主持人报幕,打开手机,工作室的群里全是让老板发红包的。
钱佳宁:[@严凛都叫你呢]
严凛:[???这时候我成了唯一老板了?]
钱佳宁:[你不差钱]
很快,一个总金额封顶的随机红包被丢到群里,人人有份。钱佳宁快乐抢到,转手就发给了路焱。
坐在沙发另一侧的路焱抬起头:“干什么?”
“抢的严凛的红包,”钱佳宁说,“你们公司是不是也让你发呢?发他的钱,别发你自己的。”
路焱:“……你可真会过。”
他低头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刚刚被拉进一个四人小群,除了钱佳宁还有田宇翀和宋晓槿。另外两人对他表示热烈欢迎,随即发来一张一家六口在田宇翀家过年的合照。
钱佳宁认了下人,震惊发消息:[晓槿你一家都去田sir家过年了?]
宋晓槿:[光我自己过来,留我爸妈在上海也不像话…]
田宇翀:[对了,我俩刚才给高中班主任拜了个年,她生病了,在家休养呢]
宋晓槿:[我俩想明天上午去她家看她,你俩来吗?]
钱佳宁:[行啊,我记得她住学校里面那栋家属楼?你俩定时间吧]
三个人又说了些口水话,抱怨春晚无聊抱怨市区禁烟。钱佳宁逐渐困倦,路焱起了下身,和她说:“那睡吧。”
钱佳宁下意识往路焱身边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今天两个人分床睡。她恋恋不舍地转向自己卧室,男人朝她点了下头,拿起水杯进了书房。
黑暗模糊了他的轮廓,钱佳宁忽然有一瞬间恍惚。像是回到了高中,像是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漫长的岁月。
关上门,她在床上辗转,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习惯路焱不在身边。卧室外一片寂静,钱婉早就回卧室休息。她头枕着胳膊思考片刻,随即起身,蹑手蹑脚地往书房走去。
只要动作够快,门轴声就不会吵醒钱婉。钱佳宁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不等路焱出声,就钻上了他那张年代久远的折叠床。
床底螺丝发出难以支撑的嘎吱声,男人屏息静气,怕吵醒钱婉只能压着声线:“你干什么!”
“找你睡觉。”
路焱:……
“钱阿姨在隔壁,”他说,“回去,我丢不起这人。”
“我就单纯的,”钱佳宁在黑暗里抬起头,眼神和他对上,“和你躺着。”
路焱:“……我也是单纯的,丢不起这人。”
“哎呀烦死了你,”钱佳宁伸手摸他枕头底下的手机,“那我定个闹钟行吧,6点的,我妈肯定没醒,闹钟响了我就回自己屋。”
路焱这下没话了。
这张折叠床比正常的单人床还要窄,两个人靠得极近,他只能伸出手臂让她枕着。头发香气丝丝缕缕传进鼻腔,路焱忍不住低下头,看见了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
“你又看什么?”他问。
“看看我挑的男人,”钱佳宁感慨,“怎么就这么有眼光,站着躺着都顺眼。”
路焱低笑一声,手掌盖上她眼睛,哄道:“睡吧。”
他侧过身调节了一下姿势,让她枕得更舒服,空着的手揽住她后脑,把她按进怀里。从16岁到27岁,贯穿了他近乎半个人生的姑娘,就这么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的气息慢慢平稳,他的手掌盖着她后背。怀中温软,有人趁着深夜放烟花,遥远的地方传来阵阵闷响。路焱闭上眼,下巴摩挲她头顶,拥她更紧。
白天坐车奔波,他也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叫醒。路焱肩膀都被压麻了,低头推了推钱佳宁。她在刺耳的响声里岿然不动,路焱只能先按灭闹钟。
“钱佳宁。”他说。
她毫无反应。
路焱有了不好的预感,推了推她头。她眉头一皱,翻身朝向墙壁。
几次叫她无果,路焱脸上忽然控制不住的露出一种“我他妈就知道”的表情,随即自认倒霉地起身。偏偏他还睡在靠墙的一边,小心翼翼从床尾下去,裹着被子把她捞起来。
开门的刺耳声转瞬即逝,路焱放轻脚步把她送回自己卧室。钱佳宁半梦半醒地抱怨了几句,他摇摇头,直起身子推开卧室的门。
然后和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钱婉打了个照面。
路焱:……
钱婉:……
晨光熹微,客厅寂静。钱婉摸了摸睡衣口袋,又摸了下卫生间的门框,随即捂着脖子转向自己卧室,一言不发地推门而入。
路焱原地站了得有一分钟,忽然没什么好气地退回钱佳宁卧室,把枕头从她脑袋下面抽出来,然后摔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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