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伤心了。
白贺鸣是有用,但是只有活的白贺鸣才有用,所以季南决定劝劝他:
“你知道吗,有个词叫口说无凭。”
“你已经尽力把所有知道的线索都告诉我了,但是光靠这些不够,我不能单靠这些就去监察所举报,他们大概率会以造谣的罪名把我抓起来。”
听到季南说这些,白贺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显然是不太懂。
这孩子聪明归聪明,但是涉世太浅,很多道理不明白。
“就是……假如我说杀了人,埋在大门后面,你信吗?”
白贺鸣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信?”
“因为我没看到啊。”
“但是你当时在昏迷,不可能看得到。但没看到的事就代表没发生吗?”
“……那出去看看不就好了,如果土里真的有一具尸体,那不就能证明了吗?”
“不,那只能证明里面有具尸体,但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
“尸体上如果有你的指纹呢?”
“那是个线索没错,但并不能完全证明那人是我杀的,说不定我只是负责掩埋尸体,而凶手另有其人。”
白贺鸣被季南的诡辩说服,思索几秒后道:
“若监控设备录到你的行凶过程了呢?”
“如果你得到了里面的监控录像,那么恭喜你,你可以给我定罪了。”
季南总结道:
“懂我的意思了吗,我们需要举报吴邈非的证据,录像,录音,或者文件,所有能证明吴邈非与教徒勾结的证据,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监察局局长,这个世界会死更多的人。”
她双手罩住白贺鸣的脑袋,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她看到孩子的眼睛还泛着泪光,可惜,季南不会为此心生怜悯:
“不要寻死了,我需要你做一些事情。你的死并不会拖慢吴邈非的脚步,徒增一具尸体堆这个世界毫无用处。”
“你不是以为自己是罪人吗,那就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用正确的方式去偿还自己的罪孽。”
季南说:“我需要你去研究所,稳定自己的身体状态,然后回到吴邈非是身边,认个错,让他留下你。”
白贺鸣意识到了什么,即便身边没有别人,他也不敢大声说话:“你想让我去做……卧底?和吴叔叔一样的人吗?”
“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毕竟吴邈非是把你养到现在的长辈。”
“可是吴邈非是错的,他杀了人,杀了很多人。想想那些从研究所中死去的人,想想那些被教徒炸死的人,想想那些被埋在石头底下的人。”
低沉清晰的话语在烈烈作响的火焰中回荡,她的话语迫使白贺鸣回到那时的地狱中。
“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家庭,他们有爱他的人,也有所爱之人,可是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最后,季南将选择摆在白贺鸣眼前,让他自己去选择。
“你是决定逃跑呢,还是决定担负起这些人的责任?”
即便白贺鸣选择前者,季南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她已经知晓这孩子的本质……
空气沉默了一会。
季南看到白贺鸣空虚的眼神中流出一滴泪,细小的气音从他喉咙中挤出来。
“好。”
“好的。”
季南把白贺鸣抱在怀里,在他逐渐放大的抽泣中抚摸他的头发,垂眼低声道:
“现在,我们是盟友了。”
自己动手终究是有风险的,她不知道研究所有没有探测能力的手段。如果死刑能把吴邈非解决掉,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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