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尾音袅袅,果真是惹人怜惜。
一只修长的手递到眼前,房若拙迟疑着搭上去,顺着那只手的力道站起来,手的主人皱眉道:“你今儿怎么有心出来了?朕去你住处等了半晌都不见你回去。”
房若拙微低头:谁知道您老今天会上门家访啊?
“瞧着日头好,待在屋里左右怪闷的,便出来走走。累陛下等妾了,是妾的不是。”她微微停顿一下,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嘟囔道,“若知道陛下会登门,妾这会儿肯定在整理仪容呢。”
盛凌这才注意到仪良媛甚至衣裙颜色都不成套,头发也只随意挽了,显见是临时起意,出门都没换衣服,不由一笑:“这样便很好。”
虽是随意的装扮,却也不失风情。
被二人遗忘在地上的孙良娣微微咬牙,终是忍不住微微偏头,露出微红的半张脸,声音颤抖:“陛下...”
盛凌才想起她似的,挥手道:“起吧。”
孙良娣想是蹲得久了,有些腿麻,起身时难免踉跄,好在身边有宫女随侍,及时撑住她身体,这才没有丢了脸面。
见自己方才还嘲讽过的人与皇帝执手甜蜜,孙良娣微红了眼眶,再次道:“方才是妾不好,不该开罪了良媛姐姐,还请姐姐恕罪。”
“良娣见笑了,你我位份相当,方才又根本无事发生,这恕罪一说从何说起?”房若拙悄悄抽了抽手掌,没抽动,只好安心让皇帝握着。
“方才...方才...”
方才了半晌,孙良娣到底也没说出什么话,只是用表情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未语泪先流”。
美人梨花带雨,果真是一副美景。
可惜皇帝却似乎不懂品鉴,还微微皱了眉:“好好说话,哭什么哭?”
孙良娣泪眼霎时一清。
“方才朕就在一旁,为了你说的那几句话,你倒的确该跟仪良媛请个罪。”盛凌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孙良娣顿时一呆:“为了妾说的话?”
“是啊,朕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听腻了才走到远处让你看见的。”
没想到果然没走出他预设的剧本。
房若拙嘴角微抽,连忙低下头,不然她怕自己当场笑出声。
也不知孙良娣听了皇帝的话,心中作何感想,恐怕以后不管在哪说话都要三思而后开口了吧。
孙良娣表情已经完全呆滞,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这次是真的结巴到说不出话了:“妾...妾...”
“你既喜欢请罪,想来对眼下这个位份也不是很喜欢,不若还回去做你的美人去吧。”说罢,盛凌转身。
辛辛苦苦几个月,一朝回到刚入宫啊。不对,比刚入宫时还不如,至少那时美人还能在新人里争争前三。
房若拙低眉顺目,随着盛凌走了两步,却觉裙上传来一阵阻力,原是孙美人伸手握住了她的裙子,见她回头,连忙恳求:“良媛姐姐恕我不敬,我不是故意的,你帮我跟陛下求求情吧。”
孙美人力气出奇得大,房若拙无法,轻轻摇了下手臂,请求皇帝松开,然后回身,蹲在孙美人面前:“我只能说,我从未觉得你对我不敬。至于为你求情,我倒也没好心到那份上。”
说罢,她起身,动作间一股幽香传入鼻端,清新又自然,闻之让人精神一震。
房若拙眉心一跳,把这一瞬间的感触压在心里,连忙小走几步跟上皇帝。
“怎么,要为她求情吗?”盛凌侧目看她,
房若拙假做刚刚没分开一般,小心拉住皇帝袖子:“陛下为妾出气,妾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为她求情?”
“还算你知道好歹。”
“只是妾原本以为陛下近些日子喜欢孙美人,是不会对她这样严厉的。”房若拙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询问。
盛凌皱了皱眉,神情中有一丝困惑:“朕也有些奇怪。”这孙美人与前几日所见的模样分明一样,却仿佛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感觉实在微妙难以言传,盛凌想不出来,也就抛之脑后,反手将房若拙手腕握在掌中,牵着她走向怡蓉水榭:“瞧见你书房桌案上的字有些进步,回去现写几个给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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