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晋位?
那就是靠山指使了?
冒着可能得罪她的风险上来无理挑衅,看来靠山给她的底气很足么。可惜脑子不怎么好,拿什么不好,拿座次挑衅,这可是皇后安排的位置。
及至人齐,皇后终于在内侍唱名中登场。
挥手命众嫔妃起身,她看向房若拙,点头道:“陛下有旨,晋房美人为贵人。”
她赞许道:“早前陛下着人来免了你的请安礼,未曾想你还是来了 ,果真是个知礼的。”
房若拙连忙行礼:“不敢当娘娘夸赞,不过是尽妃嫔本分而已。”
皇后笑意更深:“你能这样想,很好。”
请安日早早来给中宫皇后请安,可不就是妃嫔本分么。
她看向身边侍女:“本宫记得前些日子得了支步摇,倒是有几分意趣,就予了房贵人吧。”
说罢,笑意不变,语气却是沉了几分:“至于孙美人,听说你方才不甚清楚这椒房殿请安的座次?看来宫规学得不是很到位,且把宫规抄写三遍,也好长一长记性。”
孙美人小脸顿时煞白,心不甘情不愿地与房若拙一同跪下谢恩:“谢娘娘教诲。”
一赏一罚下来,接下来众妃嫔闲聊的话题都霎时变得安全又没营养了。
不过是个循例晋封了的小贵人,一直以来又无甚出奇之处,众妃嫔也没有那么强烈地要刁难几句的欲望。
倒让房若拙省去了预想中要应对诸多唇枪舌剑的时间。
不过......就因为请安来得早,皇后就要赏她?赏罚分明也不必这么容易就赏吧?
请安散去,因着要去领皇后的赏,稍微耽搁了一些时间,出门时众妃嫔已经散去,只能看见不远处三三两两着宫装的背影。
房若拙与紫珠一路慢行,在靠近御花园,离住处不远的地方,恰好被人拦住。
妙贵嫔高高坐在轿辇上,任房若拙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又一遍,直到房若拙身体有些颤抖了,方才嗤笑一声:“什么礼部侍郎千金,依我看不过如此。”
说罢也不叫起,只看抬轿的内侍:“走吧。”
瞧着一行人远去,房若拙这才站直身子,立在原地缓了缓有些发麻的双腿,挥手让紫珠不必来扶她,只将步子落得更慢了些。
见主子面色不佳,紫珠压下劝说的欲望,牢牢跟在房若拙身边,预备着主子不舒服时上前搀扶。
房若拙面色不佳却不是因为身子不适,早已习惯了宫里定期步行两万步,眼下她也只是稍有些累。
至于被拦下来嘲讽,这种程度的羞辱房若拙也还不至于放在心上,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妙贵嫔话里透出来的信息。
为何要特意强调她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呢?后宫事不涉前朝,这是历来的规矩。除却初封位份要参照家世,其余时间都没什么用。
又为什么是妙贵嫔拦下自己呢?
礼部侍郎......是个知礼的......难道,是前朝自家父亲参奏淑妃不知礼?
建章宫紫宸殿。
盛凌御笔在奏折上落下批注,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一旁侍立的万敬见状,连忙悄悄挥手叫殿外的人进来。
“陛下,您今日可要翻牌子?”
端着托盘的小内侍适时将托盘高高举起,不同材质的牙牌一字排开,如同后宫宫苑里居住着的那些不同品级的妃嫔,站在皇帝面前任由挑选。
盛凌指尖从前到后滑过,姿态闲适:“听说今儿请安时皇后赏了房贵人?”
“是。房贵人今日请安去得早,皇后娘娘赞其知礼,赏了房贵人一支步摇。不过...”万敬略略停顿了几秒,“妙贵嫔似乎不以为然,请安散去后在御花园附近拦住房贵人说了会儿话。”
“是么?”盛凌声音淡淡。
随手翻过角落里一枚木质牙牌,落在托盘上“啪”的一声轻响。
“下去吧。”
万敬恭声应喏,带着小内侍出了门。
翻过那枚被扣在托盘上的牙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写着“怡蓉水榭贵人房氏若拙”。
“去传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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