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终止自毁程序，她们会是什么反应？”
副官一愣，道：“应该会庆幸？能多活一段时间不好吗？”
对于他们这种在外界刀尖舔血;人来说，能不能活满十年是个未知数，但对地下城;居民来说，那是一定能活到;，除非全人类都毁了。
霍延己反问：“你活着开心？”
“这不知道怎么说，但至少没有很痛苦。”副官犹豫了下，道，“长官，恕我直言，地下城;居民一度是被保护;太好，抗压能力太差，所以郝会工程师才……特别是夫人。”
对于地表生活;人来说，死亡是最司空见惯;事，失去朋友失去爱人;悲剧每天都在上演，如果每个失去;人都想毁掉一切，那都不用怪物出手，人类早就自取灭亡了。
桑觉疑惑地插了一嘴：“为什么你要说他们;抗压能力差呢？”
副官没理解：“……什么？”
桑觉道：“博……有人对我说，人类;抗压能力与经历挂钩，你们将一小部分群体禁锢在地下城里，为黎明贡献，这束缚了他们;经历与人生，他们;眼界和思……”
霍延己偏头看着桑觉，淡淡补充：“思想。”
桑觉点头：“他们;思想是被强行，强行……”
“规训。”霍延己抵唇，笑了声，沉重;氛围轻松了些。
桑觉瞪了霍延己一眼，又嘲笑他。不过心情又隐隐不错，他;人类很通龙性，总是能知道他想说什么。
随后桑觉继续道：“他们;眼界与思想被强行规训在这个圈子里，这不是她们自愿;，所以跳出这个圈子里;人，怎么可以想当然地指责他们呢？”
副官：“……”
他着实有些意外，看似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桑觉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毕竟桑觉是个旁观者。
就像是之前去支援七区，对包沧说;那番话一般，因为未入局，所以可以做到公正客观地审视、评价。
霍延己曲起手指，缓缓地轻敲扶手，望着天空上正在一点点变小;数字，平淡地抛出一串数字：“地下城居民平均寿命约莫四十七岁。”
副官一愣。
他从前只对安全区畸变者、对居民;死亡数据如数家珍，却对地下城却一问三不知。
他有些不能理解，被全方位保护;地下城，在不会遭受怪物侵袭;情况下，为什么平均寿命这么低？
“多段生育对寿命影响很大，还有心理层面、人造环境;因素。”霍延己淡淡道，“但从前议庭并不在乎这个平均寿命，因为不论男女，一老就失去了价值，活着纯属浪费资源。”
副官沉默了会儿：“安全区也一样。”
末世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在集体;生活中，没有价值;人就没有活着;意义。
就像陨石季刚到来时，人类躲进地下城，留下了一小部分拥有价值;人，抛弃了没有意义;大部分人。
这是对;吗？不好说。
这是错;吗？好像又很对。
桑觉拨着霍延己;手指，坦诚道：“没关系，如果人类认为你失去了价值，不要你，我会养你;。霍延己对桑觉来说，永远有价值。”
前排;副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总觉得这段话有种说不出;违和。
霍延己神色自然：“怎么养？”
桑觉想了想：“你想要什么、只要它存在，我都会努力给你弄到。”
霍延己道：“别;就不要了，至少一天一颗宝石。”
恶龙一僵，自己都没有一天吃一颗宝石，这太贵了。
他迟疑一秒，在放弃养老婆;念头中周转半天，提议道：“那我提前去抢几个矿？”
“去总控室。”霍延己先示意了下驾驶座上忍俊不禁;副官，随后对桑觉道，“不用抢，目前人类已开发;矿资源还不到星球总占比;十万分之一，野生矿产数不甚数。”
桑觉小声咕哝：“我自己挖;话，龙爪会废;。”
这句副官没听见，霍延己装没听见，让桑觉独自陷入怎么才能养得起老婆;纠结当中。
车子穿梭在神色各异;人群中，桑觉捕捉到;情绪并不复杂。大多数居民在短暂;慌神疑惑之后，都不是太在乎这串倒计时。
至少还有十年不是吗？
至少都启动自毁程序了，也没了履行‘义务’;必要。
总控室在地下城高层区;地下，需要经过层层权限才能抵达。
霍延己只有到访权限和军事权限，其它一律无权处理。
AI005无处不在，在霍延己踏入总控室;那一刻，她冰凉;机械声就响了起来：“早上好，霍中将，欢迎来访总控室。”
霍延己仿佛在问空气：“怎么才能终止自毁程序，打开通道？”
005道：“我将严格履行执行人权限，无法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