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过了,桑觉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庄园西边守墙,但好像说一个退役的监管者为救人摔了下去,他也跟着跳了下去,地上只留下了半截避难所床位手环,两个人都被蚁狮拖进了地底。”
这半天又发生了不少事。
候在庄园的包沧等人通过桑觉的权限卡联系到了军队,不过刚联系完不久,林书易就已经按照计划前来布控了。
即便这么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他还是在看到庄园情景的那一霎那为之错愕。
虽然这么多年,为人类的将来鞠躬尽瘁,付出了一切,并不是为了千古留名。可看到这些墓葬墙、这些牺牲者名字时还是狠狠动容了。
那一刹那,他只有一个想法——有霍延己这样的人,是幸存者之幸。
想来,霍将眠早就知道霍延己庄园的‘秘密’,所以才叫他来。
于是林书易拨了个通讯回去,调侃了句“你们的关系不像表面那么差啊,对方的秘密都一清二楚”,随后又说起霍延己失联的事。
却冷不丁听到身后的动静,发现一个单薄漂亮的少年一直跟着自己,而他此前竟然毫无察觉。
要不是桑觉听到霍延己出事有所失态,他可能被跟一路都不会发现。
他半晌才认出桑觉是之前自己看过照片上的、霍延己的意中人。
确实是过分好看的一个男孩,最重要的是,桑觉身上有种很特殊的吸引力,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经历并看透了一切,却仍在生死存亡边缘徘徊的人而言。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霍延己为什么会喜欢桑觉。
越复杂的人,就越喜欢纯粹的事物。
就像过去的他自己,和那个普通的畸变者女人书信来往好几年,发乎情,止于礼,也大抵是因为他们彼此都享受这种纯粹的感情。
凌根接过手环,上面还沾了一些半干涸的血迹。
这就算没死,也一定被感染了。
他反复看了几遍,半晌颓败道:“等霍延己回来,别以为是我把他小情人干掉了吧?”
“……”林书易平静一笑,“万一他回不来了呢?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这一波战役无论胜负,都是伤筋动骨没了小半条命,地下城又出了大事,人类是真走到穷途末路了。
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操!”半晌,凌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我带人去西面守半天,就算挖也要把桑觉的尸体挖出来,万一霍延己回来也算给他一个交代。”凌根顿了顿,他已经见过庄园里的墓葬墙了,“而且庄园大概是畸变者最后的动力了,战后这里一公布,说不定还能重聚民心,必须得守住。”
站在他们这个位置上,触动归触动,但聊什么都离不开政治。
……
“下面好像被撞出缺口了!!”
“快报告司令!”
“怎么办,蚁狮群要冲进来了!!”
仿佛地震了一般,墙体与地面一直在震动,梯子在抖,身体晃个不停,极难保持平衡。有不少人直接从墙梯上摔了下来,幸好墙内地面还算平整,没有大碍。
但包沧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直接栽向了墙外,下面就是不断崩裂的土地,光看涌动的鼓包就能猜到有多少蚁狮在地下,头皮发麻。
他来不及多想,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本能性地掏出豚雷——就算死也要带走几个!
一只蚁狮跃出地面,在他身下张开镰刀般的锋利长腭,一旦被夹住,至少是拦腰截断的血腥结局。
包沧甚至看到了昔日伙伴们脸上的惊怒表情,可时间太短,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突然传来战友们的惊呼:“我草,龙!!!”
“……?”
一大片阴影将包沧整个人覆盖,他并没有被蚁狮截断腰身,反而直直摔在地上,有种脊椎断裂的痛感。
但他没时间缓和痛觉——
在他的身侧,竟然出现了一只全身幽黑的恶龙,龙翼扇动出的狂风拍打着他粗糙的皮肤,龙爪以不可思议的锋利直接穿透了蚁狮坚硬的背甲,将刚刚那只已经把他当做事物的蚁狮带向三四米高的空中,狠狠砸向远处的废墟。
包沧一半惊愕,一半呆滞。
他缓缓看向四周,恶龙怎么会出现在主城?如果也是怪物潮袭,为什么就一只?
那只恶龙比他还呆滞,砸飞那只蚁狮后仿佛才回过神,圆溜溜的黑色眼睛转了转,脚下一滑似的,摇摇晃晃地跌在地面,像刚学会飞的雏鹰。
一人一龙对视片刻,都很紧张。
包沧屏住呼吸,只见这只恶龙突然挺了挺布满鳞片的胸膛,像是得意于比他高似的,用黑色眼珠俯视着他,还哈了口气。
没有包沧想象中的血腥气,连口臭都没有,恶龙的獠牙很白,口腔竟然是嫩粉色。
“……”突然不恶了是怎么回事。
恶龙重新扇起翅膀,突然越到他上空,直接勾住了他的皮夹外套。
包沧肌肉绷紧之余耳朵敏感一动,猛得朝上面准备开枪和变化触手的伙伴大喊:“别动手!!!”
被这么一吼,不明情况的众人动作一滞,也就是这么一滞的几秒,包沧直接被恶龙带着甩进墙内,连在地上翻滚三四圈。
旁边的兄弟连忙跳下墙梯,扶起包沧:“受伤了?”
包沧忍着腰痛脱掉外套:“伤了,但没见血——我的尾椎好像之前摔断了。”
而救了他的那只恶龙突然朝着庄园外被蚁狮群占领的地面俯冲,像猎鹰海里捕食一般,冲向坚硬的泥土,利爪直接穿进土中,几秒就能刺穿并带出一只不断挣扎的蚁狮。
被穿透的蚁狮没一会儿就会失去声息,恶龙紧接着就会泄愤似的砸开它,继续捕猎下一只。
站在庄园围墙墙梯上的众人:“……”
有人不太确定地问:“这只恶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