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显然不觉得这样与他啃喉结有什么区别, 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没上牙。
按在桑觉后腰的手掌碾了碾指尖。
即便指腹曾感受过,可真正嘴唇贴合又是完全不同的滋味。
温热的鼻息洒在霍延己唇间,唇上柔软的触感不似这个时代常年奔波的干涩起皮,也不过分湿润, 微微软, 弹弹的。
他握住桑觉的后颈, 微微拉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桑觉没明白这个问题, 从鼻腔发出一声气音:“嗯?”
也许是下意识行为, 也许只是觉得好玩, 贴在一起痒痒麻麻的, 很舒服。
桑觉脑袋动了动,又蹭了几下。
只见身下人眸色倏地一沉, 臀上多了一只大手,猛得按下来,导致全身贴合毫无缝隙,紧接着,后颈的手猛然往下一压——
桑觉惊了一下, 下意识紧抿嘴唇,乖乖顺着力道贴上去。
大概有十秒,也可能是十分钟……总之很快,又很慢。
桑觉胡乱想着, 再凶的人, 嘴唇都是软的。就是有点干, 应该多喝水。
虽然霍延己嘴唇抿得很紧, 但桑觉还是有种他想吃掉自己的感觉。
人类不可以吃人类, 但可以吃怪物。
哼。
许久, 霍延己才松手, 道:“这在人类行为中,叫作吻。”
这是一个吻。
一个人类幸存者中将与小怪物的、私人的吻。
桑觉噢了声,伸手揪了下霍延己唇角的干皮,看着他的眼睛:“可是你走那么远,要爆炸我就没办法帮你了,你要去找其他人吗?”
霍延己反问:“我找谁?”
桑觉拧了下眉,想了想,凶巴巴道:“谁都不可以。”
“你是我的,你的老二也……唔唔……”
桑觉被掀在沙子上,脑袋垫着一只手,嘴上捂着一只手,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霍延己。
己己好厉害,每次都能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调换他们的位置。
霍延己道:“有些事属于私密事,不方便在人前言说。”
桑觉眼睛转了转,看看周围:“这里没有人呀……哦,你也算的话。”
“……下午电梯呢?”
桑觉眨了下眼:“廖特?”
霍延己眉头微挑:“连人家名字都记住了。”
桑觉无知无觉:“我记性很好的。”
“我记性也不错。”霍延己问,“怎么记得没当你面叫过他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
桑觉当时之所以跟进电梯,纯粹是因为007告诉他廖特之前也是观测对象之一,有些好奇。
“你肯定叫了,是你忘了。”桑觉抬手捂霍延己的嘴,不给他反驳。
霍延己抓住桑觉的手腕拿开,也没追问,他总是不追问。只是淡淡叫了声:“小无赖。”
桑觉:“我没有。”
训练场十分安静,霍延己不可能像桑觉压在自己身上那样,压在桑觉身上。
他单手撑在桑觉耳侧,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线条尽显,脖颈青筋爆起,汗水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流落,滴在了桑觉颈侧的沙子里,平日沉稳克制之下的野性正在叫嚣。
小恶龙舔了下唇。
霍延己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小色龙。”
……
桑觉从训练场出来的时候,脸还红扑扑的,老老实实地跟在霍延己后面。
他就是问了句,“你不在,我要是想爆炸了,怎么办?”
于是,霍延己就教了他怎么办。
教得很仔细,条条理理,边边角角走教了一遍。
天色已经黑了,桑觉本以为要回家睡觉,没想到霍延己却停下脚步,看着他道:“我得走了。”
桑觉一愣:“可是……现在是晚上呀。”
霍延己道:“事态紧急,需要尽快过去弄清楚情况。”
桑觉抿了下唇,不太高兴:“你又不睡觉。”
霍延己道:“车上会睡。”
“真的?”
“真的。”
桑觉勉强心情好了些,他陪霍延己去到城门军事出入口,士兵已经集结完毕了,正在调动车辆。
城内几位主要军官都来了,之前见过一眼的廖特也在。
霍延己上前:“都准备好了吗?”
一位桑觉没见过的副官报告道:“点名完毕!几位议员也压上车了。”
凌根深吸口气:“地下城事关重大,有什么问题、需要支援,一定及时通讯。”
“嗯。”霍延己看向其他人,冷声道,“攘外必先安内,任何时期都一样,城内乱局一定要安抚好。”
唐柏等人立刻颔首:“是!”
大家都是从地下城上来的,幼时的记性里,那里和平、安详,没有外界的威胁感,以至于这么些年在地表的生死边缘游走,地下城成了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地方,虚幻到让人觉得,十来岁之前的记忆都是假的。
除霍延己外,主城唯一一位普通人、且濒临退役的老上将姗姗来迟,他大步走来,脊背挺直,先是看了眼桑觉,对霍延己说:“胡闹。”
霍延己不置可否,没有反驳。
“不过也算好事吧。”老上将微叹一声,“这些年你确实过得太压抑了,但还是要慎行。”
霍将眠在旁边嗤笑了声。
老上将深吸口气,却又没办法。
当年的事,所有人都有责任,他没参与,却是没管,默许了一切的发生。如果该决策能让安全区保持稳定,那么谁都可以被牺牲。
他试图抬手替霍延己理理军装领子,霍延己却不动声色地退开,淡淡转移话题道:“城内的事还要您多操心。”
老上将顿了顿,收回手。
他看向所有人,语气严肃道:“我们要抱最坏的打算——如果地下城真出事了,那人类就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大家一定要严阵以待!”
“是!”
只有霍将眠没应声。
老上将最后对霍延己道:“这段时间辛苦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