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
张珉越过老卡尔,确认了下桑觉着装整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温和地笑了笑:“长官让我来送点东西。”
老卡尔没想到桑觉是军官家的孩子,他识趣让开,去阳台摆弄自己的东西。
小小睡了一觉,桑觉基本酒醒了——毕竟那是只有五度不到的果酒,再不醒老卡尔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放迷.药了。
桑觉还记得之前打电话报平安的事,他走到门口,接过张珉带来的东西——一管醒酒的药剂,一把十分锋利的长匕首。
“你看起来已经酒醒了,醒酒剂应该不需要了。”张珉说,“匕首是长官留给你防身的,不要太轻信于他人。”
老卡尔是好人,桑觉能感受他到身上的干净气息。
他乖乖点头:“谢谢。”
“不客气。”张珉的通讯器响起来,他点下接听,“长官……嗯,都安全,酒馆老板也没事。”
桑觉疑惑地眨了下眼,什么叫酒馆老板也没事?
“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张珉转身往电梯那边去了。
“再见……”桑觉疑惑关门。
走进电梯的张珉并没有结束通讯。
“长官,我不明白。”他按下一层,“桑觉的基因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没有任何问题,您为什么还怀疑他……”
“我有说怀疑?”站在高大城墙边的霍延己眺望远方,语气淡淡,“难道我不是让你去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出事?”
张珉默了。
他好歹在霍延己身边办事近十年,多少还是了解自己长官行事作风的。
屋里,老卡尔给一脸茫然的桑觉倒了杯水,安慰道:“你父亲很关心你啊,还派人来看你。但可能军事太忙了,才不方便接你回家。”
桑觉认真地说:“他不是我父亲。”
他与霍延己有物种隔离,霍延己生不出他这么凶猛的恶龙。
“喔!”刮完胡子的卡尔年轻了十岁,“难怪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你哥哥?声音怪熟悉的,好像在哪听过……”
桑觉眨了下眼,转移话题:“我们要在屋子里躲多久?”
“也许三两天,也许一周半个月。”老卡尔耸耸肩,“无聊的话看看有线电视吧,虽然对你这种家庭来说可能并不新奇。”
“……”其实挺新奇的,母星都已经普及全息投影了。
老卡尔按下开关,画质奇差的屏幕上猝不及防地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一个记者正在采访霍延己:“您和霍将眠上将是否对这次的鸟禽突袭部署了详细的防护计划呢?”
屏幕里的霍延己一如既往的冷淡:“当然。”
老卡尔握了瓶酒,直接对口喝:“这对兄弟可真有意思。”
桑觉茫然看他,兄弟?
老卡尔玩味一笑:“霍延己公然发言自己不喜欢畸变者,可他亲兄弟就是个畸变者,还是一名上将。”
桑觉问:“谁是哥哥?”
“不知道。”老卡尔耸耸肩,“这两人同时出生,从没在公开场合称呼过对方,官方也没给出过说法,鬼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可就算双胞胎也应该有个先后才对。
老卡尔灌了口酒:“兄弟俩不仅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最后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一个推崇进化的激进派,一个是坚守人类纯净基因血脉的守护者。
采访快结束的时候,镜头一闪而过了霍将眠的脸——确实长得不像,霍延己永远冷淡,霍将眠的嘴角永远挂着笑意。
老卡尔:“和他们的父亲长得也不像。”
桑觉福灵心至:“霍枫。”
可霍枫都消失六十年了,霍延己和霍将眠看起来才三十岁左右。
007解释的声音响在耳边:【抱歉,忘了告诉您。畸变者与所有人都有基因隔离,无法孕育后代,所以在接受进化之前,所有体检合格的人都有冷冻精子或卵子的权利,以确保优良基因的延续——霍枫是霍将眠和霍延己生理意义上的父亲。】
原来是这样。
“我以前也很崇拜霍枫,慕强是人的本性,所以年轻那会儿,我特别想成为畸变者,有个热血的英雄梦。”
老卡尔喝着酒,笑着摇头:“但年纪大了,我反而看明白了点。”
桑觉:“明白了什么?”
“我出生前几年霍枫就失踪了,我没有真正接触过霍枫那个时代,也没有见证过他的伟绩,对他的了解基本来自于人口传颂,我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做过的那些贡献意味着什么——现在想想,有点羊群效应的感觉。”
作为一只不爱看书的恶龙,桑觉没听懂:“羊群效应?”
“就是从众心理。”老卡尔将酒一饮而尽,“当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说他很伟大,都在崇拜他,你也会不自觉地受到影响,在根本不了解这个人的情况下,就把他视为理想与目标。”
桑觉:“不好吗?”
“好啊……有目标总是好的。”老卡尔摸摸下巴的胡茬,瞳孔浑浊,“但有太多人因为这样的盲目不明不白牺牲了。”
桑觉听不明白。
人类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总是话中有话,言外有言。
好在老卡尔并没有打算和他交流思想,只是一个半入土的颓废老汉深更半夜发疯而已。
“送你个好玩意儿。”
“嗯?”
老卡尔翻箱倒柜,扔来一个破旧的、看起来很有历史气息的游戏机。
桑觉从前玩的都是全息游戏。
一开始他对这个小游戏机不以为然,无聊地操控着像素小人物上蹿下跳——嗯?
X键都被按烂了:“怎么跳不上去啊……”
老卡尔磕起了瓜子:“这里要二段跳。”
桑觉:“怎么二段跳?”
老卡尔说起了废话:“这样那样再这样。”
小恶龙抬头看着他。
老卡尔乐了:“打游戏让别人教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