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觉都从窗口递了进去。
“帮助军区小队携带实验品‘忘忧蔓’回城,酬劳是原任务奖励的五分之一,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桑觉本来以为五分之一不会有多少,直到他眼睁睁看着原本为零的余额跳到了四位数,整整一千二。
一千二在母星并没有多少钱,但这里是处于物欲低下时期的末世文明,一碗土豆条只要一个币。
他也是条富裕的龙了!
桑觉心情很好,决定再跑一趟,按照希尔博士说的,帮死去的武克把枫叶勋章送去灯塔。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主城很大,四通八达的街道,窄而逼仄的巷子多到数不甚数,万幸灯塔很好找——
它是主城最高的建筑,屹立在主城中心,尖端的亮光被稀薄的雨雾笼罩。
桑觉来到最近的轨车站口,路牌上写着前往灯塔的路线,没想到也是45—2号轨车。
随着“滴呜”两声,轨车到站停下,他跟着人群排队上车,第一次使用身份卡,桑觉刷卡刷得很郑重,显得有些墨迹。
后面的人嚷嚷:“快点!搁这拉屎呢?”
“……”桑觉决定不跟他说对不起了。
轨车还没有窗户,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铁皮上,车上不方便打伞,桑觉只好往过道坐了些,里面的座椅上都是水。
座椅也很硬,不舒服,桑觉只能看看窗外的风景转移注意力。
其实也没什么风景好看,全是人和枯燥重复的建筑。
不过对于没见过太多世面的桑觉来说,一切都很新奇。
半小时后,温婉的广播响起:“灯塔站已到,请到站的乘客有序下车。”
桑觉走进雨幕,他抬头看冲天的灯塔,离得太近,反而看不见顶端的光了。
灯塔是圆形的,越往上越尖细,外墙上挂着数不清的枫叶勋章,闪着金色的光。
小恶龙咽了下口水。
这不是活生生的勾.引吗?
试问哪只恶龙能顶住这么多金子的诱惑,简直是金色传说!
桑觉已经开始思考,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这些勋章全部劫走的成功性有多大了。
——睡在闪闪发光的金堆里一定很舒服。
“你好,我来登记。”他学着其他人,对登记人员说。
“死者是你的什么人?”一个脖子上长满鱼鳞的男人询问,是个低级融合的畸变者,胸前的牌子写着他的名字——余人。
奇怪的名字完全没有引起桑觉的注意,他全部视线都被反着光的鱼鳞吸引了。
深蓝色的鱼鳞密布在余人的脖颈处,反着蓝色的光,漂亮得不得了。
桑觉拒绝不了亮晶晶的诱惑:“好漂亮……”
余人一愣:“谢谢?”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很多普通人都不喜欢畸变者,觉得他们模样怪异,背弃了属于人类的身份,是异类。
桑觉很想收藏一片这样的鱼鳞,但他自己也掉过鳞片,知道很疼,这个要求太无理了。
于是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我不认识他,只有有人拜托我把他的勋章送来。”
余人看了看勋章的侧面:“那wuke是哪两个字呢?”
每个畸变者军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枫叶勋章,和寻常的佣兵队伍不同,他们执行命令,遵守命令,哪怕是赴死的命令,必死的任务。
桑觉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他只会写母星的字,有语言转换功能在,他在这颗星球上看到的每个字都是母星的字,并不清楚武克这两个字怎么写。
余人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好的,那就登记wuke。”
桑觉看到了登记簿,很多死去的畸变者都只有几个字母代替名字,因为不一定是熟悉的人带回了他的勋章,也可能是好几年后,新执行任务的人路过了他死亡的地方,捡到了他的勋章,将他飘零失落的信仰带回灯塔安放。
早知道在森林废墟的时候就不跑那么快了,还能在附近找找司伏的勋章,为他在灯塔谋得一席之地。
他最后的遗言那样虔诚,理应得到神的怜爱。
桑觉刚转身,就撞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高兴地叫着对方的名字:“霍延己。”
霍延己点了下头,随后对余人说:“登记,凯伦。”
桑觉立刻反应过来,凯伦就是霍延己从母蛾肚子里剖出来杀死的那个人。
或许原本不需要剖腹杀死母蛾的,但为了找出被吃掉的那名军人,霍延己才把那附近的母蛾全杀了。
“……好的,凯伦是哪两个字呢?”
余人没想到监管者最高执行官霍延己会出现在这里。
他从前很崇拜霍延己,一个没有进化的纯正人类怎么可以那么强大?
直到前几年,霍延己曾公开说过一些不太友好的语言:他不看好畸变者,并认为所谓的基因进化,只是在污染人类的纯净血脉。
原话要更刻薄一点,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畸变者愤愤不平,普通人歧视就算了,如果连站在高位的人都这么说,把那些为了保护主城而选择畸变的人置于何地?
据说霍延己还因为这事受到了处分,本来触手可得的上将军衔也一直没落实,众人这才勉强平息了怒气。
霍延己拿起笔,不仅写下了凯伦两个字,还把武克的名字写了出来。
监管者最高执行官锋利的字体出现在登记簿上,余人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霍延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挽留一下自己在畸变者心中的印象?
可时至今日,霍延己甚至不愿意为当年的话道歉,这些表面功夫有什么意义呢?
霍延己没有多留,写完名字就要离开。
小恶龙无所事事地跟在后面:“你要去忙了吗?”
“没有。”
“哦。”
“跟着我做什么?”
桑觉也不知道。
但他想了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