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老人家了。”
陈浩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所以欣然答应了。
宴席上,白发老叟端起酒杯,起身弯腰:
“陈先生,冷小姐,老朽敬你们一杯。”
白发老叟修为深不可测,态度又如此热情友好,陈浩和冷清月都急忙起身与白发老叟碰杯。
喝过酒后,白发老叟主动开口:
“陈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浩也没有客套,直接问道:
“李太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白发老叟仰头又喝了杯酒,似有些不胜酒力,双眼醉意惺忪:
“在陈先生的认知里,太白仙人又是个怎样的人?”
面对白发老叟的反问,陈浩不急不缓,如实回答:
“风流文人,才气无双,傲骨不屈,惊艳绝世。”
白发老叟脸上醉态更加明显,摇头晃脑,恍惚间好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一千三百多年前,再次见到了太白仙人:
“风流,惊艳,这确实是最适合太白仙人的两个词。”
白发老叟端起酒杯再次饮尽,站起身来,身姿摇摆:
“大约一千三百年前,老朽还是一个乡村顽童,每日只知抓猫逗狗,草丛捉蟋蟀,爬树掏鸟窝,如果没有意外,我这辈子都会在贫瘠的乡村中潦倒度过。”
“但,那天,我在一颗大树上掏鸟窝的时候,却见天外有仙光横空而过。”
“仙光如流星般划过苍穹,最后竟是落到了我的面前。”
“当仙光散去,我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衣,腰悬古剑,高冠博带,手提酒壶的男人。”
“不!他不应被称之为人,他是仙!是谪落凡尘的谪仙!”
白发老叟说到兴起,再次举起酒杯,可杯中已无酒,他竟干脆抓起酒壶仰头痛饮,随后手舞足蹈,仿佛在描述此生最幸运之事: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这乡村顽童,这辈子居然能见到谪仙。”
“最关键的是,这位谪仙还笑眯眯地看着我,问我愿不愿意跟随他修行。”
“我当时都惊呆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之后,才慌忙地点头。”
“就这样,我成了这位谪仙的随从,后来,我知道了这位谪仙姓李名白字太白,喜自称青莲居士,来自人族的起源之地,一颗蔚蓝色的星球,还知道这位谪仙人诗剑双绝,能斗酒诗百篇,还能一剑舞倾城。”
“谪仙人在沧月星待了三年,就成为了沧月星无数生灵信仰的诗剑仙,我也从谪仙人的随从,晋升成了谪仙人的书童,同时我被谪仙人点化,不仅踏上修行路,而且修为突飞猛进,短短三年就成了名扬沧月星的少年天才。”
“只是……”
白发老叟突然停止了喝酒,也不再兴奋舞蹈,惺忪的醉眼更在刹那间恢复清明,原本满是激动神情的苍老脸庞,此刻挂满了落寞和遗憾:
“三年之后,太白仙人就离开了沧月星,只留下了无数文采斐然的诗篇,和一段诗剑无双,惊艳风流的传奇。”
白发老叟将空了的酒壶放回桌面,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太白仙人如流星般降临了沧月星,照亮了沧月星的混沌和黑暗,惊艳了一段岁月,留下了无双风流,可同时他也匆匆而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线索,仿佛从没来过沧月星。”
陈浩听完直接愣住了。
跟随白发老叟来到宴席的路上,陈浩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李太白可能真的是修士,并且修为还不弱。
但现在,白发老叟对李太白的描述,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范畴!
李太白的修为,好像不是不弱那么简单啊!
李太白似乎是一位超级大能,超越了仙帝跃脱了彼岸?
陈浩脑子嗡嗡作响,他又开始怀疑,白发老叟口中的太白仙人,究竟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位唐朝诗仙了。
“老人家,那位太白仙人有告诉你,他在起源之地的事情吗?”
陈浩试探发问。
白发老叟看了陈浩一眼,挤出一抹笑容:
“太白仙人曾说,如果后世有起源之地的人来到这里,肯定会怀疑人生,太白仙人的预言成真了啊。”
听到这话,陈浩其实已经相信,太白仙人就是他认知中的诗仙,表情不免有些尴尬。
但白发老叟还是继续回答了陈浩的问题:
“太白仙人生于青莲乡,其祖先曾迁居碎叶,后其父逃归青蜀。”
“太白仙人十五岁时,已赋诗多首,十八岁隐居大匡山读书,二十五岁离开青蜀,后也经历入朝为官和被贬出京等人生起伏……”
“这些足够让陈先生相信,太白仙人就是陈先生所知的古代诗仙了吗?”
陈浩中学时期酷爱文学,尤为崇拜李太白,对李太白生平多有了解。
白发老叟刚才所说,与他了解到的太白生平,几乎完全一致。
这完全可以证明,白发老叟口中的太白谪仙人,沧月星的诗剑仙,就是他曾深深喜爱的诗仙李白!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
陈浩啧啧称叹,一瞬间忽然想通了很多: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并不是李白的想象,而是李白真正能做到的事,或者就是李白做过的事!”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也不是李白的浪漫主义,而是李白随手可为的寻常事情,李白本身就是天仙!”
“还有,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这些天马行空想象力超绝的诗句,统统不是李白的浪漫幻想,而是李白亲自做过、见过、经历过的事!”
“李白本就是真正的谪仙,所以这些诗也就都能说得通了!”
唯一有疑问的是,李白如果真修为强大,是当世谪仙,为何会入朝为官钻营仕途,并且还被贬谪经历人世浮沉?
“太白仙人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