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寡妇笑了:“呵,你可醒醒吧,也只有你在乎金大勇,正经人谁稀罕他啊。”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全都看向她……你都跟金大勇上炕了,还是正经人?
卢寡妇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她跪得笔直,朝着他们道:“老娘是跟金大勇上炕了,可老娘跟他上炕是为了粮食,而除了这事儿以外,老娘没做过害人的事儿,是奉养年老的亲娘,养育年幼的孩子,没让他们饿死,比你们某些专门欺负老弱妇孺的畜生强多了!”
这话一出,把公堂上一半男人的脸都给打得啪啪响,跟金大勇一起诬告的村民们、有欺负过寡妇甚至清白姑娘的男人心里怕得要命,生怕卢寡妇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是恨不得她立马去死。
可卢寡妇既然站出来作证了,就不会放过其他恶人。
她指着在场的四个男人道:“金四勇、金大田、曹杨林、卢老羊,你们四个畜生都毁过姑娘清白,做了大恶,这回是跑不了了!”
金四勇他们听罢,吓得不清,赶忙看向年纪最大的卢老羊。
卢老羊指着卢寡妇道:“林梅花你个贱人,自己偷人就算了,还血口喷人,老夫告诉你,老夫清清白白,你污蔑不了老夫!”
卢寡妇笑了:“呵,卢老羊,清不清白可不是你说了算,你造过孽的,即使时间再久,也还有人证在。”
卢寡妇朝着外头喊了一声:“阿牛,进来!”
衙门外,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挤了进来,朝着公堂里喊道:“我是卢老羊的儿子,这老畜生当年强了我娘,生下了我,今天我奉母亲临终遗命,来状告卢老羊,给亲娘讨公道!”
一话激起千层浪,整个公堂的人、看热闹的人全都震惊了。
卢老羊更是差点疯了,指着阿牛道:“大人,冤枉啊,这小畜生是林荷花跟徐屠夫的儿子,不是我的种,我没有强过林荷花!”
卢寡妇冷笑:“呵,阿牛这个证人就在眼前,你还想不认?告诉你,今天你全家都逃不了!”
又对齐逸道:“请大人,请让阿牛把脸洗干净,看看他长得像谁?!”
齐逸:“来人,端盆水来。”
“是。”衙役立马去办,拿来水、布巾、皂荚给阿牛洗脸,还把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给剪了一些,让人能看清楚他的长相。
嘶!
公堂上发出一阵抽气声:“这,这也太像了!”
“八字眉、小眼睛、翘嘴巴、尖下巴、大廓耳,这,这根本就是卢老羊的翻版,一定是卢老羊的种,错不了!”
“这么说,卢老羊当年真的强了林荷花!”
“这个老畜生当年就是强了荷花!”卢寡妇哭道:“我那时候刚生下大儿子不久,又正直农忙,无人照顾,荷花就来照顾我,结果被卢老羊盯上了,趁着白天大家都出去干农活,把荷花拖去糟蹋了……荷花那时候可是个还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
说到这里,卢寡妇很是愤恨,指着卢老羊连骂好几声老畜生才罢休。
又接着道:“荷花一个小姑娘,出了这事儿也不敢说,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然后很快就嫁了个有孩子的鳏夫。当初有很多骂她,说她有好男儿不嫁,怎么嫁个有娃的鳏夫?可她没了清白,又有了身孕,除了鳏夫,还能嫁给谁去?!”
“荷花是被这事儿折磨了十年,两年前戎人打来,她重伤不治的时候才说出真相,这是她写下的血书,摁有手印,请大人过目!”
上面的字很简单,只有一句:卢老羊毁我清白,我冤!
而这些字,是一位老童生所写,荷花照着划的,毕竟荷花不识字,没个样板,写不出来。
卢寡妇说着,把一封藏了两年的血书拿了出来。
齐逸忙道:“快呈上来,别让卢家人毁了!”
卢老羊也是有儿孙的,他的儿孙见状,想冲过去抢走血书,结果被衙役一通棒打给制服了,全部捆起来,拖到一边去。
齐逸趁机说道:“当堂帮着嫌犯抢夺罪证,按律连坐,卢家子孙皆要受罚!”
又警告公堂上的人:“不想全家、全族被连坐者,最好老实点……毒虫沟时有战事,极缺去给将士们挡箭的人!”
两句话一出,把在场的人吓得不轻,连金四勇这个金大勇的亲弟弟都动摇了。
“大人,血书。”
齐逸看过血书后,让人拿来林荷花跟徐屠夫的婚书做对照,发现手印的螺纹都能对上,确定是林荷花所留。
不过,这事儿还缺人证。
“林荷花被强之时,可有人看见?”齐逸看向瞧热闹的人群,是道:“若有人愿意作证,有罪可免,无罪可得三十两银子的报酬,也可不要银子,换三百斤粗粮。”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这次出来的不是勇夫,而是大义灭亲的卢老大。
卢老大喊道:“大人,草民愿意作证,指认卢老羊!”
卢老羊气得差点吐血,朝着卢老大骂道:“你个不孝子,我可是你亲爹,你敢胡乱污蔑我,别怪我把你出族!”
卢老大道:“你虽然是我爹,可眼见你害得全家要被连坐了,我也是有妻儿的人,要过日子的,不能因为一个畜生爹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