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大楚人,梁将军做不出一把火烧死他们的事儿,可朝廷没银子养这些人,后来是求到了高雷氏的头上,让她暂时收留这些人。
高雷氏答应了,因此小于师傅认得这个细作。
“说,你的同伙到底是谁?可是女奴营里的人?!”小于师傅质问着,要是找不出这些细作,不但女奴营的人都要被杀光,连他们雷家商队也要吃挂落。
毕竟女奴营的人现在是他们暂为看管。
那细作扬起头来,线条优美的脖子在阳光下泛着皙白的光,唔唔两声,示意小于师傅给他把嘴巴里的破布取出来。
“老夫人?”小于师傅询问高雷氏。
郝知府等不及了,道:“让他说话!”
高雷氏沉脸皱眉,觉得有些不妥,可有些事情府衙是一定要问的,只能点头。
小于师傅才把布团取下。
那细作动了动嘴巴,勾魂的桃花眼睨着郝知府,道:“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因为我信奉巫神……”
“闭嘴!再说些妖言惑众的言论,立马把你的脑袋剁下来!”郝知府也不蠢,是立刻呵斥着他。
细作听罢,轻蔑一笑,显然不把郝知府的话放在眼里,是自顾自的哼唱起一首无词曲调来,听那调子的旋律,像是大戎那边的曲子。
郝知府怒了,抽刀指着他道:“闭嘴,别再哼这种戎贼的曲子!本府问你,你的同伙是不是偷了诱虫药?有几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从那个城门走的,往哪里去了,可是躲进山中了?!”
如果是躲进山里,他们就去搜山,免得在大道上追不到人。
“我的同伙啊~”细作声音柔媚带着点婉转尾音,沉思一会儿,深吸两口气后,突然大喊着道:“西北是大戎的土地,是贱楚杀人夺地,老天爷跟巫神震怒,降下毒虫灾祸惩罚你们,你们遭了报应,只有信奉巫神,归顺大戎,才能……”
高雷氏:“杀了!”
咔嚓!
小于师傅手起刀落,砍下细作的脑袋,目光是刺向郝知府。
郝知府是通体生寒,没想到这个细作是抱着一死之心来颠倒黑白,扰乱大楚民心的。
郝知府为官二十年,见过各种庶民,知道乡下农人有时候极其愚钝,且谣言是越传越神的,要是这个细作的话被流传出去,那一定会有愚民选择相信。
天地君亲师。
天地在上,大家都信老天爷,又因着毒虫太厉害,大家都很忌惮,再来一轮谣言,那些年纪大的老人家怕是真会相信。
要是信了这等谣言,三人成虎的,众口铄金的,郝知府已经能预料到事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可是见过有些老人家被鬼神之言给蛊惑得连亲孙子都能烧死的。
铛铛铛!
一阵铜锣声把在场的人给惊醒了,看向敲锣的人,呃,又是那个长着脓疮的小妇人。
哐当!
铜锣又被砸了出去。
王老大快肉痛死了,瞪着她道:“别再砸我家铜锣了,砸两回了,坏了要你赔!”
别以为你是跟着高老夫人来的我家就不敢管你要钱啊。
说着是赶忙跑去捡铜锣,紧紧抱在怀里,还躲到人堆里去,免得靠太近,铜锣又被小妇人给抢了。
“二庆,陪他三两银子。”顾锦里出手很大方,吩咐完后,是指着那细作的人头道:“都醒醒,别被这戎贼细作的妖言给蛊惑了,什么老天爷跟巫神降下灾祸?戎贼可不信老天爷,他们信的是一个狼头跟牛头的妖怪!正是因为信了这妖怪,戎人在每年的巫神节都会给巫神烧三个人献祭……你们见过那个正经神仙是需要烧活人祭拜?!”
大家伙听罢,是纷纷摇头:“唔唔唔,没见过……他们这神仙瞧着确实很凶。”
咋还烧活人祭拜呢?
三牲六畜不行吗?
可还是有人质疑道:“可毒虫确实在咱们大楚泛滥了,死了好多人呢。”
“毒虫不是天灾,而是戎贼给我们的**!可因着他们造孽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是让毒虫反噬他们,让戎兵也得了毒虫病,还没诱虫药可用,数万戎兵是被毒虫祸害死了!”顾锦里扯着嗓子喊道:“而我们才是被老天爷保佑的人!老天爷深喜咱们大楚,见咱们被戎贼妖人害了,是让我做出诱虫药,如今还给咱们送来戎贼这边的驱虫药!”
她举起一个荷包,道:“就是这种药,那个细作就是戴着这种驱虫药,所以毒虫才没有上他的身,拼命逃离他身躯的。”
顾锦里费了一番功夫,跟他们解释了驱虫药的原理,以及跟诱虫药的区别后,是喊道:“所以没有报应惩罚,西北就是咱们的,从古至今都是!戎贼是造孽太多,又打不过咱们后,想要用这等妖言来害咱们,都醒醒,别被蛊惑人。谁要是被戎贼妖言蛊惑,那就没诱虫药可用!”
娘的,听不听,不听不给你们药。
顾锦里是喊得累死了,二庆赶忙拿来水囊,倒出一碗水出来,检查过后,让她喝下。
郝知府已经站出来喊道:“戎贼细作就是想要祸乱咱们大楚,大家不可上当。按照大楚刑律,谁敢在战时散播妖言惑众者,全家斩立决!活下来的族人也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