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卸甲和两位亲信同时大惊错愕。
可当周亥剑将过程全都吐露出来后。
不论是陈卸甲还是两位亲信,都一改刚才的凝重严肃,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藏的欣喜激动。
“匈奴第一勇士,如果能从他这破开,那一定能探查到阿蛮的生死消息。”
陈卸甲由衷的说道,随即赞赏的拍了拍周亥剑的肩膀:“亥剑,你小子立功了,后边时间,你就负责疏通和魁罡的关系,一定要撬开他的口,要不你喝死他,要不他喝死你!”
周亥剑目光一凛:“……”
另外一名亲信也笑着点头。
“意外之喜,真的是意外之喜啊,亥剑这次你是头功了,刚才我们还愁云惨淡呢。”
周亥剑回过神:“出什么事了吗?”
两位亲信同时看向陈卸甲。
都是亲信,陈卸甲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他叹息了一声,严肃凝重的说:“刚才我进王宫面见匈奴王,进展的时间很短暂,后续才是真正的商讨合作商事的时间,如今的匈奴王枯槁的厉害,好像行将就木似的,更关键的是……”
顿了顿,陈卸甲无奈惆怅的说:“我进出王宫的时候,沿途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带我进宫的匈奴将军,那位始终都守口如瓶,甚至我在王宫内,还趁机探寻过寻常仆人,可那些仆人不仅仅守口如瓶,更是我只要提到一些关键词,便立马畏如鬼神,逃之夭夭。”
挑了挑眉,陈卸甲目光灼灼的盯着周亥剑。
“所以,你这次立大功了!现在王宫内已经是铁桶一块,想从中腐蚀出消
息,根本不可能,你却能阴差阳错的碰上匈奴第一勇士,还拉拢了关系,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其实挺尴尬的,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进酒馆打探打探的。”
周亥剑挠挠头:“可鬼知道,我一进酒馆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只能扯谎说是喝酒解乏的,能遇上魁罡,真的是侥幸中的侥幸了。”
“或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陈卸甲感慨了一声。
周亥剑:“……”
他挠了挠头,吐着酒气问道:“陈哥,我虽然喝多了,但我咋分不清你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
陈卸甲和另外两位亲信相视一笑。
随即,陈卸甲便严肃下令:“即刻起,我负责与匈奴王庭洽谈合作掩护,你们两位全力配合周亥剑疏通魁罡的关系,争取尽早撬开他的口,撬开的越早,对咱们陈家商队而言,损失的越小,不然成百上千亿砸进匈奴,家主不心疼,我可心疼的厉害。”
“遵命!”
匈奴王宫。
匈奴王的房间中,肆意畅快的笑声,久久不绝。
这是自从陈东逃离十三城,匈奴天变后,匈奴王第一次笑。
重重压力,王庭覆灭的危机,如同巍峨大岳,横压在了匈奴王的肩头。
老祖宗庇佑,让他有了一线生机,已经是侥天之大幸!
如今陈家商队的到来谋求与匈奴合作,这更让匈奴王轻松了几分,胸腔中郁结的郁气,好似都散了几分。
房间内,灯火通明。
匈奴王满面红光,精神奕奕。
他在笑,笑的浑身颤抖,笑的眼中含泪。
从刚才短暂
的与陈卸甲的商谈中,他已经有了陈家商队打算合作的轮廓了。
“大手笔,不愧是陈家,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哪怕身为匈奴王,此刻也不禁感慨道:“围绕各种基础设施,民生项目进行投资规划,这才是本王如今最迫切想要的!”
那日匈奴变天,影响太大。
哪怕侥幸有老祖宗庇佑,横压了全局,为王庭谋求了一线生机。
但之后,匈奴王为了尽可能减小影响,不惜举国封禁,肃清外族。
一切的一切,所带来的后果,最大的损害,是民心衰弱!
民心所向,无往不利。
民心不归,亦能覆舟。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如今匈奴的民心,已然是降低到了一个阈值,被老祖宗的庇佑和他的凶威,死死地卡在了那个阈值点上,但随时都有突破的可能。
一旦突破,就将是万民造反,数千年的王庭一朝覆灭的时候。
而陈家商队的投资规划,不论是基础设施还是民生项目,尽皆是以民为主,为民谋福利,改善匈奴百姓的现有生活窘境。
这在匈奴王看来,一旦促成此次合作,定然能够拉拢一部分民心,将民怨从那个摇摇可坠的阈值上往回拉一把。
“不惜代价,就算我王庭付出血本,也要与陈家促成这次合作!”
匈奴王咬着牙,目光坚定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稳住匈奴局面,巩固王庭延续,这才是匈奴王如今不惜燃烧性命都想要促成的。
而陈家商队的出现,无疑是对他这个置身沙漠即将渴死的人,送来了天降甘霖!
哪
怕这次合作,要让匈奴王庭大出血,匈奴王也在所不惜。
出血,总好过王统覆灭更好!
王宫斗兽笼中。
黑暗,是斗兽笼中唯一的主调。
唯一的光明,只在斗兽笼中间的空白区域。
周遭的兽笼,早已经空空如也。
如今的斗兽笼,只不过是名存实亡。
若说唯一关押的“兽”,那也就只有阿蛮了。
黑暗的兽笼中。
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中,还充斥着让人作呕发昏的野兽体臭味还有粪便味道。
在这不见天日的空间内,常年关押猛凶之兽,即使猛凶之兽不在了,可那种难闻的恶臭,却仿佛早已经刻进了每一寸地方,死死地留了下来。
“啊!”
突然,黑暗中响起一声稚嫩惊恐的尖叫声。
紧跟着,阿蛮的哭声响起:“呜呜呜……叔叔……呜呜呜……阿蛮,害怕……叔叔什么时候来接阿蛮啊……”
绝望恐惧的哭声,回荡在斗兽笼内,回音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