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送龚鼎孳离开后,回到公主府,想着税收的问题明年再说,年底了,自己先放松一下吧!
顾横于是便独自一人来逛一逛自己的公主府庭院,这公主府自顾横搬来后,顾横都没有仔细看看各个地方,如今便趁着这雪天逛逛吧!
顾横逛着逛着,便听到一处庭院的假山处有凄清悲凉的箫声,顺着箫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孟仙舟!
不过此时的孟仙舟正忘情地吹着玉箫,根本没有发现顾横。
顾横望着孟仙舟,觉得很是奇怪:孟仙舟为啥一只手腕上挂着一件纯白狐裘,看着是全新的,他自己却不穿?
而且为啥他如此伤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横没有马上去问,只是静静地望着孟仙舟。清冷的月光照耀下,白雪白衣,玉箫声声,顾横只觉得孟仙舟此刻就仿若谪仙!
孟仙舟一曲吹罢,把玉箫收好,侧过头来,却发现顾横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了!
孟仙舟很是意外,有些不太自然地道:“公主,你,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的公主府啊!我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顾横有些好笑地道。
“不是,公主,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公主为何来到这里,也不喊我,只是站在一旁。”孟仙舟有些脸红地道。
“那是因为不想打扰你吹玉箫。只是,仙舟,为何你的箫声如此忧伤?发生什么事了吗?”顾横有些担忧地问道。
“多谢公主关心,我并没有什么事。”孟仙舟眼神有些避开顾横,淡淡地说道。
“仙舟,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不必瞒我。”顾横很是认真地道。
“公主,我,我真的没有瞒你什么事。”孟仙舟仍然有些眼神躲闪。
“仙舟,你有没有瞒我什么事,我可是能看出来的,只是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你。”顾横道。
孟仙舟沉默了,顾横看着孟仙舟手腕上的狐裘披风,又道:“你这白色狐裘披风为何不披上,一直放手上?”
孟仙舟见顾横已经注意到了白色狐裘,便直接道:“公主,实不相瞒,这其实是我为你准备的过年礼物。只是现在看来,公主可能并不需要。”
孟仙舟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横感觉他好像很害怕自己拒收这件白色狐裘披风,为避免他伤心失望,顾横赶紧道:“怎么会!我很需要!这么好的狐裘披风,我求之不得呢!”
“真的吗?公主,你真的很需要很喜欢?”孟仙舟的眼里突然迸发出点点星光,似乎喜出望外!
见孟仙舟如此开心,顾横继续道:“当然,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需要,也都喜欢。”
“另外,我想明天邀请你一起过除夕。我知道,自从两个月前,你的母亲不幸离世,你在这世上就和我一样,都没有亲人了!”顾横真诚地邀请孟仙舟。
孟仙舟没想到顾横竟然能想到自己,还邀请自己过节,很是开心,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公主,就我们两人吗?”
“原本是我们两个人,但是龚鼎孳他今年也不能回老家,便也过来一起过年。我想着人多也热闹点,就答应了!”
顾横的回答让孟仙舟有一点点失落,因为竟然还有龚鼎孳!
但随即他想到龚鼎孳是后面自己想来的,而顾横却一开始把自己放在心上,一开始就想邀请自己和她过除夕,孟仙舟便也释然了!
于是孟仙舟展颜一笑,道:“公主,要不要试试我送你的白狐裘披风?”
“好啊!你来帮我系上吧!”顾横随意地说道。
见顾横这么说,孟仙舟更开心了!
原来顾横心中并不排斥自己的亲近,那么之前顾横为龚鼎孳系披风,也可能没啥,只是顾横随意之举!
于是孟仙舟很快帮顾横取下原先的红色披风,又将自己手上的白狐裘披风给顾横披上。
顾横感觉这白色狐裘披风更暖和一些,便道:“这白色狐裘更保暖,以后冬天我要多穿,多谢啦!”
“能得公主喜欢,我愿意每年都为公主缝制一件。”孟仙舟更加开心地说道。
顾横听了,忍不住问道:“你还会缝制衣服?会女红?”
“是的,我以前在南院,除了诗词歌赋,琴棋诗画这些我本来就会的东西之外,我还要被逼学厨艺,女红,戏曲等。”孟仙舟道。
“这不是和青楼女子所学差不多?”顾横好奇地问道。
孟仙舟点了点头。
顾横只好踮起脚尖,拍了拍孟仙舟,然后道:“你也不容易,往后你还有我!”
“嗯!公主,我知道,我以后还有你!”孟仙舟坚定地道。
……
除夕白天,顾横,孟仙舟还有龚鼎孳三人在下人的帮助下,布置了公主府,顾横又让公主府所有下人都下午放假回家团聚。
晚饭本来由孟仙舟做,顾横和龚鼎孳打下手,但没想到龚鼎孳也会做饭菜,就变成了孟仙舟和龚鼎孳一人负责一半的饭菜,顾横一个人打下手了!
但吃完一餐味道很不错的年夜饭后,顾横还想洗碗时,孟仙舟和龚鼎孳又抢着在洗碗。
顾横突然一下子不要做事,感觉无聊,龚鼎孳便建议让顾横在他和孟仙舟洗碗时候,弹唱新歌曲给他们听。
顾横让人拿来琴后,便道:“那我现在为你们弹唱一首《寄明月》吧!”
龚鼎孳和孟仙舟二人都没有意见,顾横便开始弹唱了。
当顾横开口唱:“穿过了小巷后的古街,青墙旁你遥望夕阳斜”时,孟仙舟和龚鼎孳便都有这样的感觉:多少诗人穿过小巷,遥望夕阳斜。
这歌词使他们想到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苏轼的杖藜徐步转斜阳,使他们想到乌衣巷口夕阳斜,使他们想到西风残照。
总之,这首歌一下子就把那种神秘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