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有他们的方法,我认识一个?年管?书的?官,家?暗藏着伪造的印章,朝廷下发的公文,往往偷偷地更换它,增加或删节那些重要的语句,奉命执?的?没有谁能分辨真假。当然那些上奏给皇帝和送各部的公?,还不敢这样做。”
“朝廷法令规定:?盗没有杀?,以及另外的共同参与作案??数多的案犯,只要主谋的????即处决,其余的案犯经过秋天的?审,都减刑遣发到边远地?去服役。案?送上去,其中有?即处决的,刽??就预先等侯在牢房门外。”
“命令?下去,就把死罪案犯绑上押出来,?点时间也不拖延。有某姓兄弟??,因为犯了把持地方粮仓的?罪,依照我朝律法应该?即处决。罪案已经判决了,管?书的某?告诉他们说,给?千两银?,他就能使他们活下去。”
“他们问他有什么办法,那管文书的人说,这并没有什么困难,他另外准备?份奏章,判决词不?改动,只不过拿两个列在同案名单后?的单?汉??没有亲戚的从犯替换他们的名字,等到案?加封上奏的时候偷偷地换?下便可以了。”
“管文书的人的?个同僚,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问管文书的那人:这样做可以欺骗死去的犯?,却不能欺骗主审官,如果他发现错误再上奏章请?,怎么办?”
“管?书的某?笑着告诉他的同僚:主审官重新上奏请?,我们这些?固然活不成,但是主审官也要?个个罢官离开,他们不能拿这两个?的性命来换掉他们??的官职,那么我们这些?也就始终没有死的道理了。”
“最后,这管文书的人就这样办了,同案名单中后?的两名从犯马上被处了死刑。主审官惊吓得口张舌翘,但到底不敢追究。前不久,我还见过某姓兄弟俩,就是?另外两个人换来他们的脑袋的。”
“这样说来,只要有钱,不管你犯什么罪,都可以脱罪了,那杀人罪也可以脱罪?”顾横怀抱最后一丝期望问道。
“凡是杀?的罪犯,如果审判书中没有预谋、故意杀?罪名的,经过秋季的?审归?情有可怜、其罪可疑?类,就可以免除死刑,官吏就借这个规定来钻法律的空?。”李老伯答道。
李老伯随即又举了个例子,说有个叫陈四的,总共杀过四次?,?次次归?情有可怜、其罪可疑的?类,接着碰到了?赦。他即将出狱了,天天跟他的?伙?摆设酒席,尽情?歌到天亮。有?问他以往的事情,他就?桩桩?件件地详细叙说,神情??是那样洋洋?得,好象是在?我夸耀。
顾横听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神情很是悲伤!
没想到这个时候,李老伯也良心发现似的感慨道:“唉!污吏忍心?贪赃枉法的事,是值得谴责。可是,一些好官也多把让死刑犯免去?死当做功德,却不追究那些案件的真相,他们使好?蒙受冤枉,也厉害得很哪!”
李老伯随即又道:“有些奸诈的?长期关在监狱?,同狱卒内外勾结,着实捞了些钱财。我年轻时听我爷爷说,有个姓杨的,因杀??狱,每年都能捞到?百两银?。”
“后来,因为?赦被释放出来。在外?过了?个?,他感到寂寞?聊没有什么事可?,他的同乡中有?个杀了?的,于是他就代替那个同乡承担杀?的罪名。原来按律法规定不是故意杀?就?定得长期关押,没有死罪。”
“他在牢房呆了一段时间后,?遇?赦,?根据赦令减刑等待发配到边外去戍守。这人不想被遣送,托人写呈?请求留在狱中,请求了好?次,都没有得到批准,最终还是被遣送出去了。”
听完李老伯的故事,顾横很是沉重地问道:“李老伯,你们为何明知做这些是不对的,是要受到良心谴责的,却还是要做呢?”
“小顾,我其实也不忍心,但是周围的人都如此,我不选择和他们一样,也活不下去啊!狱吏与狱卒的收?本就微薄。像狱吏,每年领到的朝廷固定发的银子只有六两,按金陵城?般平民?活标准只够四?之家?个?所?。”
“这还是在册的狱吏,?不在册的就更低了,我们收?这么低,?多数人还通过各种关系,打通种种关节要来县衙当差。他们主要就是靠?吃?。”
听到这里,顾横对这明末官场腐败和狱吏与狱卒的残酷无情、暴虐成性有了真正的了解。远比史书记载官场腐败四个字要残酷得多!
这狱中的种种?幕,百姓的横遭逮捕、冤死狱中,以及狱吏的敲诈勒索、受贿枉法、草菅?命等事实,让顾横对明末的腐败感到深深的恐怖!
只是,顾横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便道:“李老伯,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事?你难道不担心有一天我出狱后,将这些事告诉其他人,然后有朝廷的好官来查这些事,最终使你们都受到惩罚吗?”
“许是因为年老了,再也看不得那些血腥残忍,不公平的事吧,想说出来或许好受点!也或许是因为我曾经不够勇敢的站出来,让我心爱的青梅竹马痛恨我一辈子,最后我与她阴阳相隔!”李老伯说着留下了两道浑浊的眼泪。
“李老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横想知道背后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年轻时,我因为害怕连累到自己的家人,害怕失去这份差事,在青梅竹马的父亲,那个一身正气的老秀才要向上面的大官揭发这些监狱里的肮脏事时,不敢去作证,最后那个老秀才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让那些贪官污吏受到惩罚,自己反而被害死了!”
“我的青梅竹马,从此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