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着陡然而来的苏念栀,不免嗤笑道:“谢妄清都杀不了我,你还想杀我?”
苏念栀倒也不惧莺歌,纵使莺歌的脖颈后还环绕着一只玄蟒,她也只面露笑颜。
“莺歌姑娘,话可别说太早了。”
“哦?”
莺歌饶有兴致地动了动其藤蔓,粘腻的藤蔓缠有血丝,从苏念栀脖颈前划过。
“那你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女子垂眸而笑,语音轻软,在其眉心中的鸢尾花本是淡粉之色,却在此时散着妖异的绯色。
苏念栀不动声色地举起沾血的长剑,在莺歌朗声而笑的刹那间,长剑刺入其左心口。
“莺歌,你不应该轻敌的。”
女子沉声而言,长剑没入莺歌的心口,本该复原的藤蔓却因长剑上沾带的鲜血,而在碰到鲜血时归于灰烬。
“你!”
莺歌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念栀,她想要发声,却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被烈火焚烧。
“你怕我的血,对吗?”
苏念栀早就注意到了莺歌的藤蔓,在其藤蔓碰到她的鲜血时,便会像被烈火灼烧般,最后化为尘土。
而莺歌是山妖,其心脏亦是藤蔓所造。
只要将带血的长剑没入其心口,莺歌便会化灭。
只是莺歌悬于空中,苏念栀只能借助谢妄清的力量才能上去。
“不......”
“我的脸,我的皮......”
莺歌声嘶力竭地干吼着却无济于事。
那把带血的长剑在划破莺歌心口的一刹,便注定了她的结局。
“不——”
女子最后一道吼声消散之际,“当铃”声起。
长剑落地,溅灰扬尘。
而四周由藤蔓造就的玄壁亦是慢慢松开,终见彩彻区明。
“呼......”
苏念栀在落地之后,怅然舒气,此时她才知此般世界是妖魔横生,危机四伏,稍有不慎,那化为尘灰的指不定是谁。
“谢妄清,你可有......”
苏念栀本想对谢妄清表示友好的关怀,怎料转眸之时,只见本该喘|声呼气的谢妄清已然端身而立,手中正拿着沾带了苏念栀和莺歌之血的长剑。
“你没有受伤?”
苏念栀这时才注意到谢妄清臂膀被咬出的伤口全部愈合。
她忘了,谢妄清本就是以此来融合其他邪鬼妖魔之力,凡是有邪鬼妖魔伤了他,皆可被其吸走妖力。
“原来苏姑娘也会杀人呢。”
谢妄清右眉一扬,薄唇漾笑。
他目光自苏念栀微颤不止的双腿扫过,旋即停驻在其额前的鸢尾花上。
他将才看得仔细,苏念栀自个儿虽有些惧怕,可杀那莺歌时却毫不手软。
有趣......
没想到她的血竟有这般大的功效,看来......
谢妄清若有所思地盯着苏念栀被划破的小指,而苏念栀立时便知晓其是何意。
他在觊觎她的灵血。
原身之母乃是巫后,因此原身的血可斩杀妖物,这也是为何谢妄清在最初想要吸取她灵魄的原因。
“你别想吸我的灵魄。”
“否则,我也可以先用血将你......”
“噔”声一响,正站得端直的谢妄清竟蓦然便倒在了苏念栀身侧。
“你是何处伤着了?”
“我还未有对你动手啊。”
苏念栀目露焦急之色,她不过是警告谢妄清莫要觊觎她的灵魄,怎知他便在自己跟前直直倒了下去。
她快步上前,小手在谢妄清的身前抚索了一番后,也并未找到伤处。
“苏姑娘!”
适时,只闻男女之声一同传来,苏念栀回眸一瞧,眼中便映入了陆明怀和扶翎的身影。
“扶翎姐姐,陆公子。”
扶翎与陆明怀朝二人奔来,在苏念栀和谢妄清身前站定。
扶翎一瞧便知发生了何事,她颇有些自咎道:“是我未有注意,才让你们二人身陷险境,我和师弟苏醒后才知这山妖已死。”
“谢公子如何了?”
苏念栀叹然摇头:“晕过去了。”
扶翎眸色一沉:“是否有一封印他半妖之力的物什?”
“封印?白缎!”
“这个吗?”
陆明怀顺着苏念栀所指,将掉落在地的白缎拾起。
可陆明怀的指尖将将碰到这白缎之时,白缎立时散开月白明光,在其指尖灼下红印。
“嘶......”
陆明怀吃痛出声,眉显愁色:“这白缎有封印,你我都碰不得,便是以气法拾起,恐怕也不行。”
扶翎闻言眉眼间的忧色愈发明显。
“若不能将这白缎给谢公子戴上,他恐是有生命之忧。”
“可我们都不能碰这白缎,一旦碰了这白缎,必遭业火吞噬,那山妖必定也是因为碰了白缎而灵力耗损,是以才未有大动静。”
扶翎面露愁容,陆明怀亦缄默而立。
大反派有生命之忧的话......
苏念栀的目光从谢妄清身前收回。
虽然谢妄清将才也算帮了她。
可苏念栀未来的任务还不见明光,若能提早解决了反派......
“唉,谢公子这般好的人,为何要作弄他?”
女子泫然欲泣,呜咽之声在四周蔓延开来。
苏念栀右手放于谢妄清的心口,左手攀住其衣襟,轻轻一绕,两眸间滑落的泪水,最后渗进了少年的衣襟之内。
“谢公子......你不能死呐,我......”
苏念栀泣泪而言,哽咽不止,扶翎亦目染悲色。
唯有陆明怀嘴角轻轻一抽。
“谢公子!”
苏念栀仰天而呼,凛风窜然,将白缎卷起,飘旋不定。
苏念栀情到深处,直接扑倒在了谢妄清的身前,滚烫的泪珠尽数滑进了其衣襟内里。
“谢公子,你救了栀栀一命,栀栀本想......唉,奈何你竟......”
女子愤然抬手,却在抬手之际,指尖落入了一层柔软,她借着那软布便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