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护士长的位置。
高护士是看着何屿菩长大的,自然是心疼这个漂亮的董事长,分明家里那么有钱且有权,偏偏身体出现了问题,几乎成了个废人,无法离开病床。
她将何屿菩好不容易拉出来的柜子合上,发现袖子被极轻地拽了拽。
这次何屿菩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她的话,就此作罢,而是艰难地掀开眼皮,摇了摇头,回绝了她的提议,再次向她要手机。
高护士顿了下,她记忆中的董事长向来听话,只要是医生或者护士的提议,对方都会乖乖执行,很少有抗议的情况。
而且何屿菩向来自觉,有很强的自律性,不会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依旧抱着手机不放。
除了十四年前年前的那次。
高护士看了眼揪着她衣服不放的青年,又沉默地看了眼柜子中的手机。
难道董事长又像十四年前那样,交了个骗子朋友吗?
骗了他整整五万块呢......
高护士迟疑了下,但她看着何屿菩分明已经无力道了极点,却还是紧紧拽住她不放的手。
她顿时垂下眼眸,心有点软了。
高护士把他的手放下,但对方又很快抓回来了,生怕她不给拿手机。
她安抚道:“董事长,我给您拿手机,您先将手放下来。”
何屿菩眨了下眼睛,这才竟酸痛无力的手放了回来,但视线一直落在床头的柜子上。
高护士见何屿菩没什么力气动,于是按下手机的开机键,用面容识别解锁,看着对方道:“董事长,您想回什么消息跟我说,我替您回。”
何屿菩点点头,示意她先看下手机。
高护士看向电子屏幕,但奇怪的是,这次的消息不是从社交软件上传来,而是从是未接电话。
从昨晚何屿菩十二点突发疾病开始,十分钟前结束,共计一百二十一通电话,都是来自相同的电话号码。
叫沈巍然。
高护士有点吃惊,把电子荧幕放在何屿菩面前:“董事长,这个叫沈巍然的人给您拨打了上百通电话。”
何屿菩全身烫得厉害,眼前叠影重复,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好在他能听懂护士的转述。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薄唇轻启,声音极为微弱:“......”
高护士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俯下身子凑近:“董事长,您说什么,可以再重复一边吗?”
何屿菩用着气息,艰难地说道:“告诉这个人,我还活着...”
他说完话,心理没了执念支撑,意识直接下沉,整个人陷入昏睡中了。
护士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偏移视线,这才看向病床上的董事长,发现对方已经陷入昏睡中了。
她叹了口气,伸手将被子给他盖好,又偏过头去检查各种仪器的状态,见一切正常,这才离开房间,顺手替他关掉灯。
高护士关上门后,这才用手机拨打了那个电话,防止吵到何屿菩休息。
电话的另一边很快就接通了,传来道低沉的男音,带着点咬牙切齿:“你他妈终于想起我了?”
“搞什么啊,打了这么多个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你登出现实就挂了。”
“打车去你那边,还被你医院的保安拦下,说你们医院没有个叫何屿菩的,让我立即离开!”
沈巍然的声音沙哑,压着股怒气,显然是担心得一宿没睡,语气也焦急:“何屿菩,你什么意思?!就算不想见我,不会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高护士有点被吓到了,拿着手机挂掉也不是,说话也不太敢。
董事长这交的什么朋友啊,怎么这么凶!
她压着嗓音,小心翼翼道:“先生,还请您消消气,我们董事长身体不适,并不是不想主动联系您。”
沈巍然一听声音是个女性,顿时沉默了,怀疑是弯刀联盟的人先找到了何屿菩。
他直接道:“何屿菩是董事长,那你是谁?”
高护士诚实道:“我是这家医院的护士长。”
沈巍然微眯了下眼睛,在游戏里摸爬打滚了许久,让他形成了极为谨慎的性格。
他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听着电话那边的环境,但是太安静了,什么也判断不出来。
高护士见他没了声音,再重复一遍:“沈先生?”
沈巍然的嗓音漠然:“证明给我看。”
高护士有点摸不着头脑:“证明什么。”
沈巍然:“证明你是个护士,十秒之内,吐字清晰地把南丁格尔誓言背一遍。”
他说话棱模两可,如果不是弯刀联盟的人,肯定不会听出这是最后通牒:“不然,等下次见面,你跟你身边的那群家伙,都得死。”
高护士:“......”
这人有毛病吗,骗他有什么好处?
打个电话还得自证身份,董事长这是交的什么□□朋友啊。
沈巍然见她熟练地背完了南丁格尔誓言,疑心才打消了些:“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他?”
高护士回答:“等董事长想见您的时候。”
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这个青年的回答,以为是伤到了对方的自尊心。
但没办法,董事长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沈巍然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联想,带着点迟疑:“你们医院怎么这么遮遮掩掩的,他真的还活着?”
高护士:“?不然呢。”
草,这人什么意思!
何屿菩是被窗帘缝的光给照醒的,睡了几个小时,身上恢复了点力气,现在已经能轻松地从柜子里拿出,昨天高护士打完电话后放回去的手机了。
他看了眼消息,是个乱码发过来的短信讯息,上面简单地写着:公司已收购完毕。(上午5:21)
何屿菩看着这个号码,握住手机的指骨关节紧了紧。
他天生病弱,父母担心料理家业会让他耗掉太多精力,影响到生命安全,于是精挑细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