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今儿个纠察带走许草丫的事情,都被谢云韵一一给挡了回去。
许草丫和顾熙丽把三个小的放在摇床上让谢云韵看着,先带着成雨三个大的进卫生间洗簌,塞进了被窝里,又把摇床上的三个孩子抱进了屋。
快要期中考了,两人回屋就坐在书桌前开始复习功课。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上床睡觉。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着,纠察同志没再上门,也没听说大院里谁家有什么事情发生,等许草丫和顾熙丽考完了试,已经到了十二月初。
京市的冬天和往年一样,屋外冰天雪地的能冻死个人。
许草丫在小推车上用塑料薄膜搭了个不透风的小棚子,把家里的七个孩子放进去,推着去了砖瓦房。
入了冬,国营饭店和钢铁厂那需要的大鱼比较多。
她把七个孩子放在顾重木新砌的炕上玩儿,便拉着顾熙丽在砖瓦房的不远处开始钓鱼,每天钓的时间也不多,两个钟头左右。
还是在早饭和午饭后,身体最热乎的时候,谢云韵才准她们俩出屋子。
顾熙寒那个家伙又哄骗了她,他来信说可能过年回不了家了。他的两位战友出任务牺牲了,他们老大说要去战友老家去探望亲属。
到了十二月十五号晚上,许草丫的小班主任程度给她送来了期末成绩单,他说这回数学考的不错,有75分。
还说王静让他转达,要许草丫继续努力,争取明年能考个80分出来。
数学考80分,许草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嘿嘿嘿,年后她就是初三的学生了。等熬完初三拿到毕业证,她就彻底的告别做数学题的可怕日子了。
程度走后,顾家又来了个不常见的熟人,夏田妈。
许草丫和顾熙丽带着孩子躲进了屋,她实在不愿和这个老太太周旋。
“成雨妈,她都多久没和咱们家有往来了,这回怎么突然又来了。”
顾熙丽躺在被窝里嘀咕着说。
“谁知道啊,我觉得她那张嘴一张一合的动两下,不是在想占便宜,就是在给人冲当和稀泥的和事佬。”
反正夏田妈不会在大寒冬里无缘无故的白跑一趟的。
到了第二天吃早饭时,谢云韵果然和许草丫说:“昨晚夏田妈过来说,建设奶想让成雨他们三个去给建设滚滚新床,被我拒绝了。”
“奶,我儿子闺女凭什么给张建设滚两次新床啊,他家不嫌丢人,我还嫌晦气呢。”
许草丫不高兴的嘟囔说。
“不搭理他们就是了,你生什么气。我还没说夏田妈还让你帮忙掉几条大鱼给张建设摆酒席用呢。”
谢云韵抱着怀里的小成木,边在客厅里转悠着,边说。
“妈,不是说夏田快调走了吗?怎么夏田妈还这么热心肠啊。”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王菊花婆媳给她了什么好处,让她大寒冬天的腆着脸跑到咱家来说这一通话。”
谢云韵有些无语的回说。
“草丫,你吃完饭,一会儿纳几双鞋底,我要给你们几个再做双棉鞋。”
谢云韵又和许草丫说。
“好。”
许草丫回应着。
天气越来越冷,顾熙丽便带着顾成雨三个在屋里学写字,学画画。
许草丫纳着鞋底,谢云韵带着老花镜缝制着新棉衣。
“奶,明儿个爷休息在家,我想去给丹丹姐送两条鱼和一些白菜萝卜,再去胡一刀那把过年吃的肉给订了。”
许草丫和谢云韵唠嗑说。
“也行,你拿点白面带过去,供销社最近精细粮又供应紧张了。”
谢云韵想了会儿,说。
“奶,是不是又有人来找你借粮食了?”
许草丫问说。
“是啊,还不少呢。”
谢云韵苦笑着说。
“后天你和熙丽起早去供销社排队,把咱家的票都带着,把能买的都买回来,趁着还没到年关,赶紧把票换成东西。”
“好。”
“还有芝麻酱,要是能买到也买些回来,成雨三个喜欢吃。”
“好。”
“熙丽,十一点半了。你打算做什么吃啊?”
谢云韵放下手中的针线,又看向小孙女问说。
“奶,我揉了面,等会儿做懒拢吃,再烧个胡辣汤,你们要吃菜么?不吃的话我就不炒了。”
顾熙丽嘴里扒拉扒拉的说。
许草丫听完笑了,和谢云韵说:“奶,熙丽做的懒拢和胡辣汤味道还不错的。”
“你们三个就会偷懒,巴不得一锅炖了省事儿。”
谢云韵没好气的说。
“奶,我觉得大寒冬的吃炖菜挺好的,热热乎乎的,味儿还香。”
许草丫“嘿嘿嘿”笑着回说。
“你爷说,你们三个只要基本菜都学会了,他也懒得管你们。还不如用点心思教成雨他们三个,说不准还能把他大半辈子的手艺传下去。”
“奶,爷打算什么时候不上班啊?”
许草丫望着窗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天气,就担心着顾重山的身体。
“至少等熙丽上班吧,要是她找不到好的工作,你爷的班她还能顶下来。”
谢云韵忧愁的开口说。
“奶,前两天江红党同志不是来换鱼吗?她说出版社的绘制连环画的部门现在工资少,也没多少人愿意去挤的,熙丽过了年去人家老画师那学学,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我出钱给她买一份。”
当画师也要有点绘画基础的,没有学过的人想去也去不了。
“你爷说再等两年,等熙丽稳定了再说。”
谢云韵轻叹了口气,回说。
“……扣扣扣……”
许草丫站起了身,走到门前打开了屋门。
“谁啊?”
“草丫,你奶在屋里么?”
杨老太太开口问说。
许草丫拿了个小扫子帮杨老太太扫了扫身上的雪花,回说:“杨奶奶,我奶在家呢。”
“草丫,我终于知道是谁举报你种地的了。”
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