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扔下他自己走。
“顾熙辰同志,你是军人,你要懂得审时度势,你不能为了个人的情感而耽误其他弟兄们的生命救援。”
顾熙寒看着顾熙辰,开始学着顾轩河的样子,讲话。
“熙寒,你倒是能耐了,我留下,你跟着我们营的兄弟们走。”
顾熙辰下了决定,说。
“你是你们营的营长,在这里不是我哥。”
顾熙寒又继续说。
“熙寒,你不能这样子对我,你要有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活,怎么回去面对家里人?”
顾熙辰生气的吼着,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要这样的活着。
“哥,趁着天黑,你赶紧带着你们营的兄弟们走,等天一亮想再走就晚了。还有哥你要再这样窝囊下去,我真的会觉得有你这个哥感到丢人,你这性子一点不像顾家人,不像爷,不像大伯,不像我爸,跟个娘们似的。”
兄弟这么年,顾熙寒自是知晓如何能刺激到顾熙辰。
“顾熙寒,你———混蛋。”
顾熙辰从小就被家里人说不如堂弟,没他聪明,没他好看,没他会说话,除了一身混不吝的倔脾气外,他似乎没什么比堂弟强的地方。
“大伯说在战场上要做到最有利的选择,现在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最有利的就是你现在带着伤员离开这里,不能一起在这里干耗等死,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顾熙寒说完话,把胸前的那张全家福塞给了顾熙辰。
又说:“哥,我们俩总要有一个活着回家的,不然——家里爷,奶承受不住的。”
顾熙辰看了那张相片好一会儿,又塞给了顾熙寒,说:“哥先带人走,你等着哥来救你,你撑不下去的时候,看看他们,别冲动做傻事。”
说这话,他自己都觉得很多余,顾熙寒什么时候做过傻事了。
顾熙辰和他营里的兄弟带着伤员走后,顾熙寒靠在战壕里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那张全家福,勾起了嘴角,没一会儿又颤抖着身子,望着夜空无声的痛哭起来。
“班长,今天是年三十,你们京市的人都会吃些什么啊?”一个小同志爬到顾熙寒身旁,小声问说。
“我爷是国营饭店饭店的大厨,每年家里的年夜饭可丰富了,有红烧鱼,红烧肉,四喜丸子,白斩鸡,白切蹄膀———
等咱们回去,我让爷烧一桌给你们尝尝———”
说到家人,顾熙寒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班长家日子可真好,我家里大年三十能吃顿饺子就不错了,要是能回去,一定要去班长家蹭一顿。”
另一个小同志羡慕的说。
“你家日子也比俺家好,年三十的这天,俺家能吃顿饺子也会隔个三五年的。俺娘说,能有吃的就不错了,咋还挑呢。还说四几年的时候,树皮都没得啃,六零年的时候想吃个观音土都抢不着———”
“你娘可真会说,被她这么一讲,咱们还行,至少还有些馍啃。”又一个小同志苦笑着凑过来说。
“是还行,大不了馍没了俺们啃树皮,挖野菜,俺认识不少,饿不死你们的。”
“想吃鱼,想吃肉,想吃山珍海味不?要想把这些东西吃进肚子里,咱就先要攒足精神,活着走出去才有希望。”
顾熙寒捏紧拳头,给营里的兄弟们打气。
“好,活着回去!”
留下来的七个同志异口同声的喊说。
“爷,大伯和成雨还没回来么?”
许草丫进屋没见着顾成雨,担心的开口问。
“他俩回来过一趟,换了次尿布,带着奶瓶又出去了。”
顾重山从厨房里走出来,回说。
“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着孩子去哪家了?”
张美兰也奇怪的问。
“轩河说在陆家玩,他们在地上铺上褥子,让五六个差不大的孩子爬着比赛,哪个孩子抓到前头的花生,就能拿到在场所有大人的红包。”
“啧啧,还是他们会玩。”
张美兰有些无语,这些个大老爷们闹起来跟孩子没两样。
“咱家成雨那么厉害,一定能把红包给拿回来。”
谢云韵对顾成雨信心十足。
“大伯要早些说,咱们把成欢,成安全都带过去,三个孩子机率大些。”
顾熙丽边帮许草丫干着活,边可惜的说。
“爷,鱼汤是这么炖吗?”
许草丫把煎好的鱼放进砂锅问。
“嗯,对,你把火再弄小些。”
顾重山看了一眼砂锅里的鱼,又看了看火候说。
“你个贪心鬼,为了那点子红包,让那些红眼病女同志在背后说嘴去,大过年值当不值当?”
谢云韵觉得顾熙丽这丫头还得好好教教,咋有这么多臭毛病呢。
顾轩河带着顾成雨九点多才回来,怀里果然揣着了一沓子红包。
谢云韵摸了摸顾成雨的小脸,乐呵呵个不停,说:“咱家成雨果然脑瓜子聪明。”
许草丫和顾熙丽送完汤水和饺子,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她夸顾成雨的声音没停过。
“咱们成雨这次拿了多少红包?”
顾熙丽跑到谢云韵身旁,看着一沓子厚厚的红包有些羡慕的问。
许草丫也好奇,搓了搓手后,把醒了的顾成欢抱进怀里,母女俩直勾勾的盯着一沓子红包瞧。
张美兰怀里的顾成安见那一沓子红包,一双小眼睛紧盯着不放,小手还不停伸着想要去抢。
顾成雨可不会惯着他,直接举起小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而后拿起一个红包塞到了顾成欢的怀里,看着顾成安委屈哭唧唧的小脸,理都不带搭理的。
“成雨,你不分给弟弟一个吗?”
许草丫替贪心又爱财的小儿子问。
顾成雨把脸靠在谢云韵怀里,谢云韵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笑着说:“太奶奶给成安一个,成安乖,不哭啊。”
而后又塞给了成欢,和成雨各一个。
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