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再说。”
“哎。”徐冰这才注意到宋玉竹身边跟着两个中年男女, 心中猜测这二人应当是他的父母。
进了屋里,宋玉竹介绍:“这是我父亲宋柏, 我母亲江氏, 以后会随我留在徐州。”
大家面容和善的对二人鞠躬问安。之前动不动就跪地磕头,还是宋玉竹强烈要求,以后见面只需要鞠躬即可。
江蓉抓着儿子的胳膊, 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柏比她强一些,假装镇定的跟他们点了点头。
“宋全, 你先带着我爹娘去你住的地方安置,等过几日买了宅子再搬出来。”
“哎。”
“你们别担心我,会这边的事处理完,我就去找你们。”
宋柏和江蓉点点头,带着宋玉民一起去宋全新买的小院里暂作休息。
等人离开后,宋玉竹脸色一变:“柳燕子, 徐冰随我去楼上,派人去叫赵骁回来。”
朝廷派兵这件事他有预料, 只是没想会来的这么快。
宋玉竹问:“消息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两日前。”徐冰跟在他身后回答道。
“信上都说了什么?”
徐冰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他道:“公子您亲自过目吧。”
宋玉竹展开信纸, 见上面字迹潦草, 只有几句话:保定府的军队被征调,有三万余人,不日将启程前往徐州。
这封信是孙彪亲笔所写, 镖局的大本营就在保定, 这些年他在保定有不少人脉。过年时意外从朋友口中听到消息,立马写信派人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宋玉竹放下信, 算了算时间, 如果消息准确那平叛的盛军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朝廷为什么这么着急出兵?”
徐冰道:“我也奇怪这件事。”
眼下并不算出兵的好时候, 天气寒冷,没有回暖的迹象,路上积雪还未融化,非常影响行军的速度。此时行军除了多准备粮草,还要带上取暖的炭火,否则能活活把人冻死。
宋玉竹道:“派兵攻打中州,情有可原,毕竟中州距离上京太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可突然派兵攻打咱们,实在让人有些些意外。”
徐冰随口猜测:“莫不是上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杨元礼才这么着急要攻打下咱们?”
没想到还让他猜了个正着,杨元礼不行了。
之前的肺病总也不见好,人瘦得脱了形,原本将近八尺的身高,现在瘦得不足六十斤。整个人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全凭一口参汤吊着命,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灭了。
杨元礼自己也知道快不行了,立儿子杨瑞为太子,命太傅冯治和帝师田齐柩监国,之后便是下令要派大军前去清缴叛军。
他怕自己一死,天下大乱,届时年幼的儿子根本压不住各地的叛军。
没一会门外出来急步的脚步声,赵骁裹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
一进屋便把目光紧紧的锁在了宋玉竹的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一切安好才放下心。
“你回来了,这一路可还好?”
“嗯。”宋玉竹也在看着他,赵骁脸色不太好,眼底一片青黑,显然这几日没怎么休息好。
徐冰道:“这几日赵将军每日从早到晚的练兵,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大战在即,赵骁哪敢掉以轻心,这可不是玩闹的,关乎徐州几十万百姓的命。
赵骁脱掉披风挂在旁边,自己挨着宋玉竹坐下,两人的肩膀不自觉的靠在了一起。
宋玉竹:“不知道这次盛军的主将是哪位?”
徐冰道:“我熟知的几位将领里,除了攻打过中州的沈从武,还有归德将军许定坤,再就是镇守在北关的怀化大将军叶清。叶清不大可能来,这次多半是派沈从武或者是许定坤来。”
赵骁正色道:“这个沈从武什么来头?”上次听闻他在中州大开杀戒,赵骁就有意想要会一会此人。
“沈从武是沈明的儿子,沈明你们可能不熟悉,他三十出头时就去世了,距今已经有十多年了吧。不过他活着的时候,可是一员勇将,曾经带领三百人马,直接打到了金人老家去。”
“也正是因为他性格鲁莽才丢掉了性命,不知道他这儿子又像他几分。”
宋玉竹又询问了许定坤。
“许老将军,如果没记错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不过他年岁虽大,但经验丰富,打过的大小战役不计其数,所以他比沈从武更难缠,其余的人我便不太解了。”
宋玉竹心中感慨,幸好身边又徐冰这样的人才,不然他们两眼一黑,真打起来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既然如此咱们便两手准备,阿骁这几日你练兵时,把伏兵也带上。”
赵骁一愣:“要带上他们吗?”
“对,我再让人赶制出一些军服,给他们都换上。”
“你打算把他们都合并到承天军里。”
不合并是不行,以后还会打许多场战役,死伤的士兵越来越多,如果不补强,光靠这点人早晚打没了兵。
徐冰道:“赵将军记得把他们打散了,塞进各个小队里,千万不要把他们放在一起。”以前就出现过俘兵临阵倒戈的事情,分散开可以大大避免这种事发生。
赵骁点点头:“我明白。”
宋玉竹轻叩桌面:“顺便张贴招兵的告示,是时候扩大军营了。”
他们从东州拿回来那么多银子,现在正好花在刀刃上。
“另一边,先生你派人联系镖局,让他们帮我收集物资。”
“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
“火油和粮食。”
火油这东西还是在东州差点被谋杀时发现的。原来这个朝代已经有类似石油这个东西了!当然跟加工后的石油还有些差距。听说是沿海地区挖井时,挖出黑色的水,水腻浮水上,如漆,采以燃灯,极明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