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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玉拉住她道:“孙老夫人,她身上全是伤,你不能这么晃动她啊!”
孙夫人吓得收住手,可眼里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她捶着胸口,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孙彪腾的站起身,转头便要往外走。
宋玉竹连忙上前拦住他:“孙镖头,您要去哪?”
孙彪像只被激怒的老兽,嗓子里呼噜呼噜喘着粗气:“别拦我,我要去杀了那群畜生!”
“您打算杀谁?杀那些欺辱过你女儿的士兵,还是下令淫城的杨元庆?”
“不管是谁,只要欺辱过我女儿的,我一个都不放过!”
赵骁低声道:“您杀得了他们吗?即便把整个镖局搭上,能跟杨元庆的两万铁骑相抗衡吗?”
孙彪怔住,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多岁。
“爹……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叫声,孙彪回过头,女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妞妞!”孙彪泪眼滂沱,连滚带爬的跑到女儿身边:“爹在,爹在这呢。”
“娘……”
孙夫人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一遍遍的摸着女儿的头发。
孙娘子挣扎着要起来,连忙被湘玉制止住:“姊妹,你伤的太重不宜挪动,快躺好了。”
孙娘子喘了几口粗气道:“爹……我想回家。”
“好,爹这就带你回去!咱们回保定府!”孙彪小心翼翼的抱起女儿,像是抱起一块无价珍宝。送到外面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安顿好妻女后,他又折返回酒楼,对着赵骁便跪了下去。
“使不得,孙镖头折煞我了。”
孙彪道:“你能帮我救出女儿,老朽感激不尽!那日我曾许诺过必有重谢,金银之物辱没了您的身份。玄鹰大人若不嫌弃,以后孙家镖局加上二十七个分局,全部供您驱使!”
赵骁扶起他道:“如此便恭迎孙镖头加入我玄衣楼!”
镖局的加入,让原本小打小闹的玄衣楼瞬间变得强大了许多,天南海北的消息每隔十日便会送来一次,大大方便了原本闭目耳塞的宋玉竹。
从镖局那得知,上京已经乱了起来,半个月前,大皇子杨元朝无诏登基,不光囚禁了一众反对的大臣,还把周皇后囚禁起来,逼迫她交出传国玉玺。
周皇后不肯交出玉玺,杨元朝便把她关在冷宫不给饭菜,没想到竟真活生生把周皇后饿死了……
二皇子得知消息后,连夜带领八千兵马从定州赶到上京,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来捉拿反贼杨元朝。
另一边四皇子不死心,一直想借七王的兵力打回徐州,拿回自己的封地。他还许诺杨元震,一旦打败庆王,这些年在徐州积累下的金银财宝,将全数赠给他做报酬。
杨元震虽然心痒痒,但也知道自己不一定是杨元庆的对手,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四王一边嫌弃他胆小怕事,一边怂恿他联合老五一同讨伐杨元庆。
而此时的杨元庆已经在徐州乐不思蜀,暴戾淫邪的性格也愈演愈烈!
杨元庆发明了一个逆天的玩意——叫“美人香车。”何为美人香车?即挑选七名身材匀称窈窕的年轻女子,让她们穿上同色的襦裙,身上套上马鞍,如牲口一般拉着马车在街上巡游。
女子们要一边笑着一边拉车,中途还得停下跳舞,杨元庆便坐在这马车中,品尝着美酒佳肴好不快哉。
若是有人中途拉不动了,他会让人拿鞭子狠狠的抽她们,直打的这些姑娘浑身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吓得徐州百姓,家里有女儿的都不敢让她们出门,生怕被掳进王府当了人牲。
就在这水深火热之中,玄衣楼开始了第一次刺杀行动。
目标就是杨元庆的左膀右臂——右将军杨钊。
这次刺杀不是突然决定的,而是宋玉竹和赵骁预谋已久。
要说军中谁是杨元庆最信任的人,那必然是杨钊无疑。杨钊是建王杨轩的儿子也就是杨元庆的亲堂弟。
两人年纪相仿,自幼便在一起长大。别看杨元庆性格暴戾恣睢,对自己亲哥都能甩大嘴巴子,可跟杨钊关系却好的不行,而杨钊此人也对他忠心耿耿。
当年杨元庆被封西州后,杨钊二话没说便带着家奴跟了过去,为的就是留在杨元庆身边保护他。此人心狠手辣这些年助纣为虐他也出了不少力,能养出这么‘一条好狗’也算是杨元庆有几分本事。
话说回来,杨元刚去西洲的时候手底下没有兵,大司马魏淮主动交出自己手里的兵权,杨元庆也没亏待他,直接将军队一分为二,一半由杨钊带领,另一半则继续由魏淮管。
除去杨钊相当砍掉杨元庆的臂膀,他也就不足为虑了。
楼外楼的二楼,宋玉竹脸色绯红嘴唇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手里捧着一杯金银花茶,整个人都缩进披风里没有精神。
每年到了冬季他都会犯一次严重的感冒并支气管炎,今年也不例外。往年有江蓉悉心照料没觉得有多厉害,今年身边没了人照顾,一下就病倒了。
早上宋全帮他煮了桂枝汤,喝完发了汗,这会嗓子还是疼的厉害,没有现代的特效药和治疗手段,姑且半个月能好利索就不错了。
“叩叩。”门被敲响,常明道长走了进来。
“来啦,快坐。”
常明道长点点头,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小竹公子生病了?”
“老毛病,不碍事。”
“我也略通些药理,若不嫌弃帮您诊诊脉?”
宋玉竹含笑着伸出胳膊由他探脉。
常明捋着胡子晃着头道:“细微小至如弦,沉而极细最不断,竹公子这是先天的病症,不好用药。”
宋玉竹点点头:“道长说的没错,我自幼便体虚多病,这些年吃了许多药也没什么用。”
常明还有句话没说完,这种脉象之人多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