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走了几步, 忽然想到一件事,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很快, 夏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视线所及之处,花草全都爬伏。
花朵是一朵都不见了, 早与泥烂在一起。
有的草茎叶片已经全烂了, 跟泥土难舍难分。有的烂了一部分, 这些花草估计也悬了。
还有一些倒是没烂,可草茎叶片发黄, 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目光上移, 原来遮天蔽日的绿荫消失。
大部分树木的树冠,不是半秃,就是全秃, 甚少有茂盛的。
倒是没多少整株倒下的,。
树的状态倒是比花草,看起来好不少, 像是还能活的模样。
可也在水里泡了这么久。
就怕外面看着还好, 实际树皮里面已经烂了, 活不成了。
如果夏涵真的要开发这五十亩山地, 她还得把死树挖出来, 重新种植。
树木是不能大面积砍伐,就算是死树也一样。
需要去申请砍伐许可证。
申请下砍伐许可证也只是开始。这么多树, 夏涵一个人得砍到挖到什么时候,必然要招工。
人一多, 事也多。
同时还要确定以后种植什么。
决定好后, 还要去选树苗或者成树。还要雇人栽种, 还要照料……
夏涵一想, 头就大了!
算了,不想了。以后的事情再说,先回去。
夏涵走了一路,看了一路。
山上的植物无一幸免。
胸口有点发堵,她不再关注这些,闷头赶路。
片刻后,夏涵站在村前,嘴巴微张。
村里的水泥路上遍布泥水,却也没有洪水退去后的狼藉。
难道村里没有受到洪水侵扰?
夏涵回头看去,来路路边的草依旧茂盛,翠绿欲滴。只是她方才闷头走,没留意到这一点。
难道……
夏涵心跳加速,加快脚步,路上碰到一些村民。
这些村民脸上没有经历洪水的愁苦,都跟平时一样。
看到她时,莫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如果是认识的人,夏涵还点头示意一下。不认识的,夏涵直接忽略。
夏涵回到自家院子门口。
门上挂着锁头。
这个时间人来人往,夏涵不好跳进去。
她伸手去摸裤兜,一掏,掏了个空,只摸到光滑的大腿。
夏涵:“……”
夏涵用身体遮挡,伸手抓住锁头。从指尖探出一股力量,深入锁头眼。
以她的本事,打开一个锁头,那不是轻而易举么。
夏涵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几秒后,变成怀疑人生。
怎,怎么就打不开呢!
突然,夏涵停下。
一辆脚蹬三轮车停下,骑车的大妈道:“小涵啊,你刚回来啦?”
夏涵回头,扯出一个笑容,“对呀,刘大妈。”
当初,夏涵曾经雇了两个大妈帮忙搞卫生,这位刘大妈就是其中一个。
这位刘大妈很热情,每次看到夏涵,都跟她打招呼。
刘大妈一抚掌,道:“怪不得我昨天去你家敲门,你们家没人。”
夏涵怔了一下,“刘大妈找我有事?”
刘大妈热情道:“这不下了好几天雨么,现在天又挺暖和,山里能长不少蘑菇木耳什么的。我想着你们城市里的,肯定没采过蘑菇,所以想问你今天去不去。”
原来如此。
夏涵笑了起来,“谢谢您老想着我。不过,我今天有事,一会儿还得走,真是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都是邻里乡亲的。你忙,我走了。”刘大妈蹬上三轮车,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夏涵笑着目送她离开。
回头,继续跟锁头较劲。
可惜,她对龙力的运用,过于粗糙,无法做到那么精细,弄了半天都找不准位置。
一着急,一用力,“啪叽”一声,锁头没开,焊在门上的锁鼻掉了下来。
夏涵看着手里的锁头,看看锁头上的锁鼻,沉默了两秒。
一定是这门太老,锁鼻都锈了。
幸好发现的早,要不然什么时候进贼都不知道。
她完全不去想,就算是贼,人家也选择更简单开锁,而不是将焊在门上的锁鼻薅下来。
夏涵推门进去,院子跟她走之前,一模一样。
只有大雨过后的痕迹,并没有洪水留下的伤疤。
既然村里都没有,那距离更远的石市就更没事了。
就说么,一条刚刚“出生”的小龙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夏涵非但没有遗憾,反而心头一喜,彻底松了口气。
至于“如果这场大水淹没石市,能将宫娇赶离石市”这个想法,夏涵是一点都没有。
身为一只大妖,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能称之为大妖么!
“汪汪汪!”吼叫声低沉充满力量。
只听叫声,自动脑补出一头凶残大狗形象。
夏涵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只小狗正对着她咆哮。
相比刚来的时候,这狗状态好了不少。
夏涵抬脚过来,小狗的尾巴立刻扎进两条后腿之间,全身都在哆嗦,可就是一步不退。
直到夏涵距离它只有一米,它才一边吼叫,一边往后退。
夏涵越看它越喜欢,一招手,小狗腾空而起,满脸惊恐,四肢乱扑腾。
夏涵伸手,小狗落在她怀里。
下一秒,欢喜变成了嫌弃。
夏涵拎着小狗的后颈,然后撒手。
小狗垂直往地下落,小狗反倒不那么怕了,半空中调整好姿势,准备落地,却被一股水流劫持。
清澈的水流变成水球,包裹住小狗,只露出狗头。
水球化身全自动洗狗机,不一会儿,原本清可见狗的水球,变成乌漆嘛黑。
换了三次水,水球才变得清澈。
水球的小狗也从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好奇。
身上洗干净后,水球飘到夏涵身前,由她手动搓洗狗头。
水流消失,同样被带走的还有小狗毛发上的水分。
顿时从一头水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