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好,你含元殿大内监的位子也别要了。”
陛下带着满腹不解走了,只剩下身残志坚的进宝和天真不知事的小太子。
衡哥儿仰着小胖脸,看着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的进宝,好奇道:“进宝,你在想什么呀。”
进宝深沉道:“奴才在想,东宫的大内监月例银子多不多。”
周幼吾回来的时候,正巧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燕观酸溜溜的:“有那么好玩儿?天都快黑了。”
周幼吾横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
原本还沉着脸有些不高兴的陛下顿时像只大狗一般摇着尾巴就过去了。
原本想上前去为贵妃更衣的婉娘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容,挥退了那些宫人。
她们还是不要打扰贵妃与陛下的好。
周幼吾啪的打掉燕观不老实的手,自顾自地绕去玉兰鹦鹉鎏金立屏后换衣裳,一边儿问他:“再过几日便是衡哥儿的生辰了,你可想好要送他什么?”
燕观望着那道在屏风后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影,随口道:“再给他编一个藤球?”
周幼吾换衣裳的手顿了顿,见她不说话,燕观又问道:“那你呢?可想好了送什么没有?”
周幼吾轻轻哼了一声:“我才不告诉你呢。”
两人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诚吗?
联想到前不久媞媞满脸的犹疑,燕观严肃地想:这问题可严重了。
看着突然绕了进来的燕观,周幼吾慌忙拿起衣服挡在身前,匆忙间只露出一片单薄的肩:“你做什么呀!”
燕观挪开眼神,下颌紧紧绷着,明明是一副锐利英俊的长相,说出来的话却藏了些淡淡的落寞:“媞媞,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周幼吾不解,这话从何说起啊?
秋日风寒,从支起的镂花轩窗中吹来缕缕凉风,叫周幼吾有些不适地蹙眉:“没有。”
她正想叫燕观出去,她好换上衣裳,却不料燕观忽地激动起来,双手握上她细嫩柔滑、无丝衣华裳遮掩着的肩:“没有?你想都不想一下便回答我了,媞媞。”
燕观顿了顿,那双瞳色清浅的凤眼里带着明晃晃的委屈:“你竟然都不愿敷衍我一下。”
燕观心里苦,难不成天下女郎都爱喜新厌旧?
可是……
陛下看了看自己威武雄壮的身躯,不应该啊。
难不成是他表现得还不够好,技术还不够出色吗?
陛下暗暗下了决心,再去搜罗一箱子带色话本子回来,要是能带些画就更好了。
誓要取悦心上人的陛下燃起了熊熊的向学之心。
周幼吾浑然不知燕观心中在想什么,只不自在地别过头去,燕观那样炽热直白的目光盯着她的时候,总叫她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我没有厌倦你,你不要老是胡思乱想。”
燕观实在是个很黏人的郎君。
周幼吾不由得暗暗想,衡哥儿其实都是随了他罢?
什么叫他胡思乱想?
燕观幽怨道:“今天你还不信我说的话,又说起那劳什子万一……哼……”
陛下喋喋不休的抱怨叫贵妃听得直皱眉头,也顾不上许多,只将手按在他拢着自己的手臂上,借着力,轻轻踮起脚,堵住了陛下的嘴。
在外边儿玩了一下午的衡哥儿被柳芽领着去洗了洗,换了身干爽衣裳,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白胖可爱的卷毛小郎君了。
“阿娘!”衡哥儿快快乐乐地正想往他阿娘身上扑,却被燕观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
衡哥儿歪了歪头,阿耶为什么要抱他起来?
啊!衡哥儿恍然大悟,阿耶想必是在争宠。
自觉很受欢迎的衡哥儿老成地拍了拍燕观的肩膀:“阿耶你不用着急啦,衡哥儿抱完阿娘之后就会来抱你的。”
虽然心里有点愧疚,但是衡哥儿要坚持和阿娘天下第一好,现在还是亲亲阿娘最重要!
“咳。”周幼吾有些不自在地抚了抚至今仍红得有些过分,隐隐传出些痛感的唇,被亲到脸颊绯红,呼吸不畅,身子发软什么的……当然不能拿出来说了。
“快点过来用膳了。”
衡哥儿哼哼唧唧地还想闹腾会儿,见阿娘虎下脸,他便不敢造次,只得乖乖被燕观抱着坐在一旁高一些的凳子上,专心致志地开始捧着小金碗吃饭。
只是……
往日都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去的衡哥儿疑惑地抬起头,见阿耶一直在给阿娘夹菜,阿娘都不对阿耶笑,甚至都不看他!
衡哥儿看得眼馋,周幼吾在这方面从不轻易纵容他,桌上摆着的菜都是单独给他盛出几样来的,吃完了便没有了。
如今他见着阿娘皱着眉头吃菜,难不成阿娘不喜欢吃这些菜吗?
可是衡哥儿喜欢呀!
燕观看着卷毛小郎君努力地伸出小胖胳膊,手里边儿还端着他心爱的小金碗,对着阿耶疑惑的目光,衡哥儿美滋滋地笑了:“阿娘不喜欢吃,衡哥儿喜欢吃!”
说完,又怕她们不同意,衡哥儿又严肃了些:“阿娘说过,不能浪费粮食,不然要被打屁屁!”
“打屁屁?”燕观若有所思的目光掠过周幼吾面前那堆得尖尖的碗,唇角微微牵起,“倒也不错。”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周幼吾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旁干净的小勺子轻轻拍了拍衡哥儿的小胖手,见他委屈地缩回了手,又狠狠地敲了一下燕观的手背下,凶巴巴道:“专心吃饭!”
那声音听得衡哥儿都疼,原本还想咧嘴掉几滴眼泪的他瞬间老实了,连忙珍惜地扒拉起小金碗里的饭粒来。
还不忘抬头偷看,衡哥儿有些同情阿耶,那么脆一声响,阿耶的手一定很痛罢!
可是阿耶都没有像他一样掉眼泪,反而还笑着继续给阿娘夹菜。
然后又被打了。
衡哥儿被吓得不敢再吱声,只快快地吃完了饭,拿了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