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柜子上的枪械——毕竟带进浴室进水也不行,它倘若真的会拿走这把枪,那最开始也不会给我。
我拿起枪别到自己这身衣服的后腰,“那你不许上床上来。”
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床只有两个单人小沙发。
梅洛:“那我去再要间屋子好了。”
“……”睡熟压根没有警戒心的我不得不低头,恹恹道,“被子我不会分你的。”
“会开车吗?”
“会倒是会一点,前提是给我个手柄。”
“那也叫会开车?”
我相当理直气壮,“理论知识我都懂啊。”
“……你熬下夜,白天你再在车上睡。”
“?”
我看着它脱掉外套直径走向床上倒下,卷起了所有被子。
不,守夜就守夜你好歹给我分点能取暖的东西吧!
我走过去拽走了它脑袋下的枕头,然后盯着他脑袋上的那个角,“你是不是不能侧身睡?”
“……把脑袋垫高倒是可以。”
两个羊角正戳着床褥的梅洛声音朦胧道。
好像真的困了。
戳破洞了会不会要赔钱啊?
在它睡着之前我抓紧时间小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能不能吹风啊?”
“不能,这里食肉动物太多了……有枪的不止我们。”
我只能抱着枕头锁在小沙发上在这个寂静的后半夜漫无目的思考着。
酒馆楼下有座机。
……可现实是我不记得阿尔电话号码。
我可真是个没有脑子的废物。
但是就算记得也没用吧?以梅洛的表现来看,我倘若真的留在这等阿尔加布它们过来,我肯定早死了。
只能等到抵达了首都找到能上网的地方联系阿尔和加布(对,我只记得我游戏账号)。又或者看看有没有食草动物的专座,大巴也好列车也好,只要直达科科罗特市就好。
可是这样就安全的吗?
不会出现类似上次空中袭击一样的意外吗?
这个世界的食草动物哪怕再谨慎抱团也会出现食杀这种事件,那我比它们更有吸引力的我该怎么办?
况且……
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一下自己心底的情绪,哪怕一直说服自己阿尔和加布一定不会伤害我的,但记住了被啃食楚痛的身体本能的在害怕着。
如果我一开始遇到食草动物会不会好一点呢?
……怕是早死了吧,会变成它和我一起被吃得干干净净。
食物和食物抱团只会买一赠一能有什么好下场。
就像唐纳德被撕裂的翅膀一样。
陷入深夜emo情绪的我自觉不能这样了,起身左右看了看房内贫瘠的布局,只有楼下还隐隐传来电视的声音。
似乎在看球赛。
我翻了翻梅洛的背包,想看看它这个准大学生有没有书籍让我打发时间,却只找到了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前面是心理学后面是数学公式,再翻页就是一串数字……
大概是学霸的通病,他全程还用了大量精简词汇,我的翻译挂像白开了一样,上面写满了莫名其妙的符号。
像个密码本。
不想睡着,也不想深夜郁郁的我拿起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试图回忆起自己短暂学过的种种字符将它们一一对上。
上楼梯的脚步声传来。
踩在木质楼梯的吱呀声在我耳朵里就如同前来索命的警告。
我抽出了别再腰后的枪。
吱呀——
上楼梯的家伙走在了走廊里。
是个大体积的家伙。
我上了膛举起□□对准了门口。
昏暗的灯闪着,我大气也不敢出,感觉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
咚。
咚。
咚——
从我们房间门口路过了。
“……”
我依旧保持着举着枪械的姿势,直到那个脚步声停下来,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然后关上。
随着它的大力一关,房间的灯彻底灭了。
不对——
余光中如鬼火一般的幽绿色火光惊到的我立刻扭过手臂,对准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绿色幽火。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梅洛。
然而意识到这点的我已经晚了,可能是太过紧张动作幅度太大,总之我不慎走火了。
砰得一声。
巨大的枪响唤醒了这个乡镇的深夜。
我听到了几声刺耳的尖叫,还有痛苦的呻、吟。
有兽爆着粗口,然后是□□上膛的声音。
“谁啊?”
梅洛侧过头看向它脑袋一侧的打穿了墙壁的子弹孔,充满幸灾乐祸道,“血的味道,看来要赔不少钱了。”
“……怎么办?”
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动静梅洛满不在意的笑道,“不知道怎么办,那就跑咯。”
“那我怎么办?!”
看着它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我直接拽住它,凶巴巴道,“不行,你不能丢下我自己跑了。”
我现实又没真跟别人对过枪,打输了是小,要是原地爬起来那我是完了。
除非我能把一个镇子的家伙全杀完。
“又不是我开的枪。”它把我刚刚拿出来的笔记本塞到背包里,优哉游哉道,“对方听起来好生气呢,食肉动物生气起来很容易失去理智攻击别的兽呢……艾米,你可要小心哦。”
“那是你把我运到这里来的啊!你怎么能不负责任!”我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气恼了,举起手里的枪对准梅洛,颇为迁怒道,“我压根就不想醒过来!你为什么不把我切成几块就把我当肉猪不断割碎不断卖掉呢!这点发家致富的主意都想不到吗?你个蠢杂种!!”
为什么要我清醒过来折磨我呢!
我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扛得住活在无尽恐惧的折磨中?!
明知道我会面对什么样绝境,将我唤醒想看我笑话的你,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喂——”
房门被暴力破开,体型巨大的老虎举着□□冲我们嚷嚷着,“你们是谁打伤了我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