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抓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市民而已,怎么会变成鹰组在黑市覆灭的情景呢?
等加布里埃尔赶到血腥味最大,同时也是骚动最大的地方时,看到他此生未见过的场景。
急救车的道路被完全失去理智的食肉动物拦住,他们退化成了最原始的野兽,四肢着地在肮脏满是灰尘的地面舔舐着已经不存在的从高空低落下来的血迹。
他们低吼着,焦急的使用四肢爬着,鼻子几乎贴在了地上试图寻找出下一处还有如此美味的遗漏之处。
这里已经变成被捕食者占领的街道。
察觉不对劲的胆小食草动物早早撤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而还有理智残存的食肉动物也在迟疑后离开——因为空气中的味道对他们来说太致命了。
剩下的只有尽职尽责试图恪守岗位的家伙们。
焦头烂额的医护人员在几位警员的开路下,抬着血迹斑斑半只翅膀都折损的唐纳德试图走到被堵在外面的救护车上。
而在这种情况下,唐纳德身上沾染的艾米莉亚血迹的味道成了致命的诱惑,一道道饿疯了的视线垂涎的落在躺在担架上的那只大鸟。
这只本该身为食物链上层的食肉鹰科在此刻变成了一块这些凶猛饿兽眼中的无法反抗的砧板鱼肉。
而为数不多的还保持着理智的警员显然无法保障病患和医护人员的安危,就连他们自己在此刻也化身成了被虎视眈眈的食物,哪怕他们之中也有体格凶猛的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
但显然已经不能对这些被食欲操控的家伙们起到任何恐吓作用了。
眼见一场暴力冲突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发生。
一个黑色的影子仿佛有残影一样,掠过在场所有兽的视野,撕破空气般的一脚踹飞了试图袭警的食肉动物。
然而尽管飞出去四五米远,那只食肉动物依旧紧紧盯着躺在担架上的唐纳德,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肉——”
见到这幕这个忽然出现的黑色影子不由皱眉,这是一只浑身纯黑的长鬃骏马。
“催眠剂准备。”那只忽然出现的黑色骏马对对讲机道,一边又一拳打飞了另一只要扑过来的食肉动物。
他对身后的警员和医护人员点头,“我来支援了,快走送病患走。”
知道这位先生名字的小警员发出崇拜的尖叫,“雅付亚大人!”
太帅啦!
“谢谢你雅付亚先生!”
站在高楼顶层,正抬着鼻子试图判断那只带着艾米莉亚远远飞走的家伙到底飞向了哪个方向的加布里埃尔因为这个名字低头,看到了那位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旧兽,格纳斯国内目前唯一的壮兽beastar。
那个家伙带着艾米莉亚飞得太高了,很难再嗅到有用的气息。
加布里埃尔被这些丑态百出的野兽唤醒的理智在思考着,如果他也变成这个样子,那本有一丝机会挽回的事情也变得再也没有可能性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
这些天市政府发生的事情,阿尔与他提起的那些事,近期的骚动以及几位下任市长候选人的背景,分割科科罗特市几大集团之间的暗涌,全在加布里埃尔的脑中快速过了一遍。
楼下在一阵枪响之后,那二十三个在街道上发狂的食肉动物通通倒下。
黑马雅付亚嗅着空气中奇特的味道不由皱眉,他从未闻过这种有诱惑力的气味。
新型du品都没有这种效果。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在巡视着这个街道是否还有其他漏网之鱼的时候,雅付亚看到了从十八层高楼做三下跳下来的加布里埃尔。
本因为他肉食动物外表而警戒的雅付亚在看清加布里埃尔的模样后,很快放下了警戒,他记得这位曾经表现非常优秀的后辈。
“加布里埃尔·格纳,你什么时候离开首都来科科罗特了?”
加布里埃尔只是阴沉道,“雅付亚先生,你知道鹰组现在的聚集地吧?”
早在前任市长油鸱开始打击黑市后,鹰组就搬离了黑市,去了更隐蔽的地方。
飞行类生物的踪迹又实在难以把握,虽然一向积极与这些家伙打交道赚钱的阿尔肯定知道,但倦怠这一切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敷衍过日子的加布里埃尔并不清楚鹰组的大本营在哪儿——跟嚣张宣告自己地盘的狮组不一样,这些喜欢搞高空偷袭的臭鸟巴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知道。”这样情况下的对话很难不让雅付亚联系到刚刚发生的诡异事件,“你是说这件事是鹰组做的?”
然而加布里埃尔的回答是,“我希望是。”
这样至少他还能抱有一丝期望抢救回艾米莉亚。
倘若真的被一只不知从何处来的飞禽抓走,那他只要往还未建设好的荒芜的郊区一落,就可以悠然饱餐一顿了。
等到这些警方废物终于找到艾米莉亚尸骨的时候,凶手的气味早就消散了。
他早就知道了。
她一点也不适合这个世界。
明明悲观主义的加布里埃尔早就想过会有这天,可是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只会想到。
——明明我想保护她的。
这时加布里埃尔才意识到。
……原来我是这么期望她还活着吗?
请……再笑着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一直努力活着真是辛苦了呢。
哪怕只是将他当个可笑的宠物,他也愿意给她这份慰藉。
因为活在这样糟糕世界的艾米莉亚也非常努力了。
而他似乎又再次失败了。
只要是他加布里埃尔想做的事情,那一切都会不可挽回的走向悲剧的深渊。
我没想到我真的还能睁开眼。
因为我确确实实记得自己将那颗子弹打进了自己大脑中。
混沌的大脑似乎还残留着被贯穿的记忆,我花了点时间才从应激状态恢复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