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尚书的圣旨上,如此一来,这场博弈,他算是彻底占了上锋,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要将吏部抓在手里,户部的陈山中又是他的人,刑部,工部则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礼部可以先放一放,剩下的便只有一个兵部了。
虽然虎符在他的手里,但有几位将军的态度仍旧有些不明,魏昭岚也拿不准,不知为何,这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心。
一双手突然揽住了他的腰,掌心落到他隆起的腹部,温热熟悉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后。
“在批折子呢。”魏昭岚虽然这般嘟囔,却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只要楚元冷一来,他便无心政务了,若是被那些老顽固知道,怕是要道一句美色误国了。
楚元冷亲了亲他的侧脸,轻轻摸着他的肚子,“小宝今天有没有听你的话?”
魏昭岚低头笑道:“小宝今天可乖了,应该是知道她父皇要处理政务,所以睡得可香了。”
楚元冷感觉到魏昭岚的肚子又大了点,她将耳朵贴到魏昭岚的肚子上,果然什么都没听见,小家伙可能真的是睡着了,看来跟她的父皇一样爱睡觉。
魏昭岚的注意力本来全部在肚子上,却见楚元冷突然定定的看着他,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襟,笑道:“子卿今日怎么穿着龙袍。”
魏昭岚眼神清澈道:“哪个皇帝不穿龙袍的?”
他今日还戴着帝王玉冠,晚些时候要去开一场小会,他并不是那种只知道混吃等死的昏君,登基三载,他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就是为了彻底绊倒苏太后。
这是他的执念,哪怕大着肚子,他也要亲眼看见这一天。
魏昭岚忽然想起上次楚元冷叫他穿龙袍,两个人再...他正经的脸色瞬间便红了,扭过头不去看楚元冷,他的龙袍可是很金贵的。
楚元冷小心注意着没有把他的龙袍弄脏,魏昭岚坐在她的腿上,慢慢俯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软得像只小猫儿,“就知道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了。”
说完,他还把楚元冷抱得更紧。
楚元冷失笑,又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将苏太后的事情告诉了他。
魏昭岚本来还紧张着,一听到苏太后觉得他是搞大了不知名女子的肚子,把人偷偷藏在宫里养胎,顿时觉得荒唐至极。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那现在怀着崽子的就不会是他了。
“她还真是抬举我。”魏昭岚有点生气道,苏太后简直是阴魂不散,也幸亏是周太医够忠心,否则若是被苏太后知道怀孕的是他,恐怕这宫里就要不得安宁了。
魏昭岚也觉得周太医是下一任院判的合适人选,当即又加盖了一封圣旨。
下午跟几个心腹朝臣议完事后,魏昭岚刚打算从御书房离开,苏太后却过来了。
魏昭岚原本要起身的,看见苏太后便又一屁股坐了下去,龙袍显腰身,他若是站起来,恐怕苏太后就会注意到他的肚子。
“皇帝考虑得如何?”苏太后开门见山道,在她看来,这是她给魏昭岚的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把握住,还是彻底撕破脸皮,就看魏昭岚够不够识相了。
魏昭岚黑眸冷冽,“朕的孩子,理应养在朕的膝下,母后若是想要孩子,可以从苏家过继几个,再不济,您还可以老蚌生珠。”
见跟魏昭岚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苏太后丢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便拂袖离开了御书房,魏昭岚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暗了下来。
苏太后回去后便称了病,还派人去请苏国舅进宫探病,苏国舅进宫后许久未出,就连苏太后的心腹桂公公,依旧也被找理由打发了出去。
魏先昀忙活了那么多时日,终于把魏昭岚要的茉莉给种了出来,他本来是想要马上捧着花去见哥哥的,但他刚从花圃里出来,浑身都是泥巴,便想着先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收拾干净,免得哥哥会不允许自己抱他。
他还没有到能独立开殿的年龄,所以还是跟苏太后住在一起,身边伺候的嬷嬷们也都是苏太后的心腹,时常随意翻弄他的东西,惹得魏先昀很不喜欢。
所以他才会喜欢跟哥哥睡在一起。
魏先昀换好了衣服,准备捧着花离开时,突然听到太后的屋子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他的小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不自觉的走到门口,男人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魏先昀这时候才认出来,声音的主人是太后的哥哥,他那位苏舅舅,他可不喜欢这个舅舅了,苏榛的风流成性便是随了自己的父亲。
魏先昀刚打算抬步离开,便听见苏国舅突然激动起来,音量也大了许多。
“太后,若是事败,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魏先昀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听见苏太后道:“苏氏的荣辱皆在此了,兄长,皇帝不喜苏家已久,只要他坐在皇位上一日,你便永无出头之日,难道你甘心吗?若是换成了昀儿,他最是听哀家的话,还不是哀家说什么便是什么。”
“再说,哀家已买通了护卫皇帝寝宫的禁军,只要抓住那怀了龙嗣的女子做威胁,还不怕皇帝就范吗?兄长你何时如此畏手畏脚了,当年不还是...”
门外突然响起了动静,苏太后警惕道:“谁?!”
苏国舅贪生怕死,对于这种事反应也极快,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看到了呆愣在原地的魏先昀。
魏先昀脚底下是已经摔碎的花盆,鞋子沾上了不少泥土,花盆里原本开得娇艳的花,此刻也破败的躺到了地上。
“昀儿?”看到是小儿子,苏太后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确定他听到了什么,但他向来跟魏昭岚亲近,说不准会通风报信给魏昭岚。
“来人,小王爷累了,带小王爷下去休息,没有哀家的旨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