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木鲤自己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才能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
“明天我们再来找你,至于学校的话我会帮你请假的阿鲤。”临走之前,降谷零考虑周全的说道。
少年乖巧的点头,把他们送出了家。
躺在毫无印象的床上, 月下木鲤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熟悉的气息很快就牵着一天忐忑的心坠入梦境之中。
第二天早上,月下木鲤是被自己手机的铃声吵醒的。
……
他…为什么, 会在这里?
这是哪里?
少年迷茫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床头柜上的手里铃声继续喧嚣着, 那切实的催促让少年终于动了起来。
他看向来电,果然和他空白的记忆没什么区别。
“…织田作先生?”
少年一字一句的读出了这个名字, 完全没有印象,可既然电话的主人用‘先生’来称呼对方, 那就说明对方应该是‘自己’尊敬的重要之人。
少年手足无措,就在等待之中,铃声已经来到了尽头, 接着沉寂了下去。
他松了口气,拿着手机的手垂下, 愣住。
空白的记忆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无论月下木鲤多么的努力,都没有办法回忆起任何的东西。
就像他的记忆, 被看不见的深渊吞噬了一样。
就在这时, 电话再一次响起,吓得少年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这一次, 就没有办法再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了,而且少年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
什么都好。
于是, 给自己稍微的做了做心理准备, 月下木鲤终于才接了电话。
“小鲤, 你还在米花町吗?”
“我…”
可无论之前做了何种的心理准备,月下木鲤在听到对方毫无疑问属于熟人之间的对话之后,还是陷入了某种迷茫与没由来的恐惧。
月下木鲤许久没有回应,织田作之助稍微的有一些疑惑,“小鲤,怎么了?”
小鲤…那是在叫他吗?
“那个…织田…作…先生?我现在可能有些…问题。”
就连那个名字,他叫起来都那么的陌生,充满了迟疑。
昨晚的惊险也只有在横滨活下来的异能者们能真切的体会,太宰治自己就被狠狠的捅了一刀,还被某个讨厌的小矮子揍了一拳。
黎明之时,看着成长了的中岛敦与泉镜花,太宰治难得发自内心的欣慰。
“要是这个时刻,阿鲤在就好了。”无论是胜利的喜悦还是别的什么情感,太宰治总会第一个想到月下木鲤。
织田作之助掏出了手机,“把小鲤叫过来聚餐吧?”
这真是个好主意,这本来是个好主意。
从月下木鲤回应的第一句,太宰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本以为会是自己的错觉。
但接下来的回应,确定了他自己的猜测,太宰治慌张的喊了出来,“阿鲤?”
不要…不要说出那句话!
“…你…是谁?”
——
月下木鲤坐在咖啡厅的位置上,看了眼前的两人,局促不安极了。
于是他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
他们的情绪太过纷乱复杂,能够感知却无法理解的少年只会本能的害怕。
织田作之助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友善,半蹲在月下木鲤的身前,“小鲤,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突然的就失忆了呢?
可少年缓缓的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空旷和虚无。
“那,阿鲤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只有太宰治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控制力才比较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少年呆愣的看着他,最后重复了一遍,“…阿鲤?”
大概是报应吧,这是太宰治的第一个想法。
得到的都会失去,现在又轮到了少年的记忆了吗?
太宰治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月下木鲤的回答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一样。
他走到了月下木鲤的面前,和织田作之助一样蹲下,却主动的牵起了少年的手。
少年想躲,却没躲开。
“阿鲤,你的名字,是月下木鲤,我是太宰治,以前,我们是最最最好的朋友。”
月下木鲤原本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在听到‘朋友’两字的时候,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真的吗?”
是他叫月下木鲤是真的吗?还是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是真的?
“都是真的,阿鲤,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就像将自己最重要的弱点毫无保留的交予了对方一样,太宰治的表情是那么的诚恳,令人安心。
这样的形容,原来也有一天可以属于太宰治。
“我是…月下木鲤?”
少年对此一无所知,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否属于这个世界。
但是有人郑重的对他许下了诺言,而这份宝贵的情绪也传达到了他的心中。
青年不止友善的微笑之中藏着千言万语。
这个人,一定对曾经的自己,非常重要,月下木鲤想到。
“太宰君,还有…织田作先生?谢谢你们。”
他本能的不想这么遗忘下去,所以愿意迈出第一步,付出自己的信任。
太宰治终于笑了出来,实际上他昨晚受的伤只是简简单单的处理了一下,现在还疼的厉害,可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自己的伤口。
他站了起来,牵着月下木鲤的手,“阿鲤,跟我们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月下木鲤顺着他的力道也站了起来。
织田作之助走在两人的身后,在心中发出了感叹。
就算出了这样糟糕的事情,太宰依旧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全局,在得到少年什么都不记得这个事实的瞬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慌极了。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太宰治身后的衣服逐渐被鲜血浸湿,不多,但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