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希望”。
这是一张从连页杂志上剪下来的海报。
可在白岐玉印象中,贴在墙上的人像,理应是房屋主人的画像,或者供奉的神像。但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明显不是玛丽安,更没有祭坛香火。
他看不明白了。
“你也喜欢克劳黛·考尔白?”玛丽安自以为了然的笑了,“《一夜风流》我足足看了三遍!我把每一场的票根整整齐齐的码在卷烟盒里!弗兰克·卡普兰是个真正的天才,浪漫的意大利卷发男人……我真希望我也能遇到……”
汉斯哭笑不得:“玛丽安。”
玛丽安回过神来,羞赫的咳了一下:“抱歉,一谈起电影,我就喜欢说很多废话。”
电影……
白岐玉这才认真打量那张海报:“《一夜风流》?电影的名字?Movie又是什么,移动的录像……类似戏剧?”
“老天,原来你没看过电影?”
“没有。”
这下,汉斯也拉不住了,玛丽安喋喋不休的讲起心爱的领域。
“……我的虔教徒爷爷也说电影会摄取人的魂魄,但你要相信,那都是老顽固们的谣言!当年还有人说拍照会死,多么可笑!……至于电影,天才的发明……”
她一直讲了十几分钟,汉斯无奈的喝完了第二杯咖啡。
这是个和平的上午,没有人会不长眼的在繁华街旁闹事儿,巡警科的壮汉们就足以应对,和小朋友聊聊天也不错。
一番谈话后,三人间的陌生全数散去,白岐玉又是个很好的聆听者,玛丽安给他拿来了焦糖饼干等零食,亲切的继续和他聊天,没有再提什么监护人的事情。
“我也想当明星,”她痴迷的拨弄着头发,“演戏、在大荧幕上体验另一种人生,美梦一样。”
白岐玉神色一动:“Star?一种新的身份或者职业?很多人都想成为?”
“那是当然!”玛乔莉感叹,“金钱,名声,无数人的喜爱……老天,我说不清楚,谁不想当呢?”
“一年前你入职,你还说永远忠诚于制服。”汉斯毫不留情的嘲笑她。
玛丽安翻个白眼:“那只是个过场。比结婚典礼的发誓还敷衍。”
“哈哈……”汉斯笑了,“我不是很懂你们女生的想法。不过要我说,明星也不好做,你只是不在其中,所以仰慕。没有隐私,没有自己的生活,多么窒息。”
“那又如何?”玛丽安反驳,“有得必有失。我甘愿付出这些,很值。我真希望我出生在30年代,或许会有星探看我可爱,带我去拍戏……”
汉斯无奈的摇头:“成为明星、成为神和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概率一样低。哦,这句话的侧重点是不是不太明显?我是说,普通就很好,normal is good……”
白岐玉突然打断他们:“怎样成为明星?”
“……啊?”
……
离开警局,白岐玉抓着玛丽安送的三明治,坐上了出租车。
他完全不想理那个弃他而去的该死的大鼻涕虫了,他现在只想夺回他的力量,他的地位与喜爱。
¥%#早在19世纪便开辟了在大洋西岸的探索,开了一家金融投资公司,一串很怪的名字,念起来像一串蠕动的烂泥,却富豪榜排在前十。
或许人类并不在乎发音,他们在乎的是白岐玉不能理解的别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呢?外表吗?
在今天之前,白岐玉从未关注过这些。在他看来,人类、高级动物、低级动物,植物、草履虫,甚至他自己,都没有美丑可言。
只是“生物”而已,却要人为界定出有区别的答案,然后歧视族群中的一些份子,有什么意义呢?
白岐玉似乎有些明白意义何在了。比如现在,他身无分文,而美的人、受欢迎的人可以得到很多。
白岐玉直接穿过玻璃门扉,在发丝打的亮如明镜的西装男人面前撑着桌子:“砸钱捧我,我要当明星。”
“哈……?”
“我说,砸钱捧我。”
男人嘴里的咖啡努力用了好几下才咽下去,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太过惊讶了,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像一个濒死的□□,瞪着眼睛看了许久,才勉强吐出一句话:“我的荣幸。”
白岐玉要火了。
他会火的,他知道,因为他希望。
而他希望的事情,向来都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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