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风还在呼啸,提醒这里不是梦,是现实,他们可能真要疯了。
555一个劲儿的推裴诗薰,让她这个明面上的女朋友去问话。
不得已,裴诗薰怯懦的问道:“杨哥……你为什么要杀人?”
杨屿森不出声。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管豹又推了一把杨屿森的发小陈树,后者一咬牙:“咱们有话好好说,成不?事已至此,就不要再闹得更大了。你先把武器放下,我们也放下,咱们聊聊……”
孰料,杨屿森笑了。
那种天真无邪的,不带阴霾的笑容,如果忽略被血泡融化的发丝黏腻的贴在脸上,也称得上一个英俊的笑容。
“走吧,”他说,“村长的‘三百岁’汤应该煮好了吧?大家不是饿了么,回村吃吧。”
见没有人动,甚至露出不敢置信的、震惊的视线,他又说:“也没驶离多远,最多半小时就走到了,。”
赵晓东突然噗咚一下,软倒在地。
他发出那种崩溃的尖叫:“你在搞什么啊!!你杀人了!杀人了啊!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平静,说什么喝汤,吃饭,你真的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这是犯罪,犯罪啊!”
杨屿森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子:“犯罪?”
“对!犯罪!!”赵晓东面红耳赤的咆哮,“十个,不,十一个,他们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把他们杀了!就因为耽误了你爬山?就因为不让你爬山??”
见无人帮腔,赵晓东愤怒的朝他们走去:“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死人了!杨屿森杀的!为什么你们这么无动于衷?报警啊!叫救护车啊!”
云烟颤抖着嘴:“那你,你自己怎么不报警?”
“哈?我他吗刚才被这疯子挟持,你没看见?”
“你们先冷静一下!”裴诗薰的声音在发抖,“那个,说不定有隐情呢……”
赵晓东的好友刘玉良也求他:“你先不要说了,有什么事情等回去再……”
说这话时,他疯狂的朝赵晓东眨眼,试图提醒他,杀人犯还拿着凶器,杨屿森现在极度不正常,不是常理可以评估的。
可赵晓东实在太害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刘玉良的不对劲,反而朝他咆哮:“你他妈闭嘴!你还帮那个杀人犯说话?你到底和谁一伙的!”
“我没有……”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怕他是吧,我告诉你们见死不救也是犯罪!我他妈刚考上研究生,我还有光明的大好未来,我不能被牵连!”
说着,赵晓东又朝管豹和大重九咆哮:“你们这不是有枪吗!怕他干什么啊,开\\枪啊!平时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没想到遇到事全他妈是孬种,让这个娘娘腔嚣张起来了!”
管豹握着枪\\管的手很稳,厉声道:“不要乱说!都是同一个队的朋友,怎么就要打要杀的?我们先听听杨屿森说什么,万一有隐情呢!”
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不是给赵晓东说的,而是用来安抚杨屿森的。
可赵晓东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面色铁青的人们一眼,拔腿就朝外跑,边跑边拨打110.
他不知道的是,所有人看他的表情,都是麻木与怜悯。
仿佛在看的是一块会动的肉,一个死人。
枪\\响了。
杨屿森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看着脑门上开了一个大洞的肉块摔落在地,手机啪的在地上摔碎了屏幕,只拨到“1111”。
白花花的黏腻液体像蘑菇汤,浪费在了泥土路上,还冒着热气。
“家人们,”他抑扬顿挫的说,“这个人已经疯了,他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赵晓东了。”
杨屿森露出十分可惜的神情:“现在,破坏我们关系的人已经死了。在场剩下的都是好人了,对吧?”
和疯子理论是得不出结果的。
所有理性人都知道这一点。
谁都不敢再出声,当第二个触霉头的人,但他们仍心存一丝侥幸,不约而同的凝视着管豹。
如果视线有热量,管豹估计已经被烧死了。
“为什么不开\\枪!不是有\\枪吗!”所有人都在想,“开\\枪啊管豹!平时装得挺硬气的,天天吹自己在部队里的牛逼,怎么关键时刻怂了!开\\枪啊!”
在一片祈求与希翼的视线里,管豹按着扳机的手颤抖了几下。
然后收了回来。
他本来要开的。本来。
但赵晓东死之前无心的一句话,触动了他。
“我还有美好的未来,我不能被牵连。”
“……正当防卫必须要在侵害正在进行时才算,现在侵害没有开始,我开枪就是故意杀人了……”他冷静的想,“如果真的按下扳机,杀掉杨屿森,受益的是其他人。而我会坐牢。这是笔只亏不赚的交易,绝对不行。”
“再者,那辆越野车不是逃了吗?里面除了林天羽,还有政府的官兵,他们一定报警找外援了。”
“至于杨于森会不会继续发疯……他只杀了一个赵晓东,又没有掏枪把其他人杀了,说明他还是有理智的嘛,只是杀鸡儆猴而已。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杨屿森,不要再让他发疯,撑到外援到来就好了。”
想到这,管豹放下了武器。
避开所有人绝望、不解、愤怒的视线,他讨好的,朝杨屿森露出了笑容。
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小杨,”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来,抽根。”
在女生们稀稀落落的哭声中,大重九怒不敢言的视线里,杨屿森嬉笑着接过烟,就着管豹的手点上。
“中华还是软包儿得劲儿!”杨屿森惬意的吐了一个烟圈儿,“走吧管哥,吃饭去。”
马健抓着老婆似乎想跑,被杨屿森扫了一眼,僵硬着回了队伍。
他淌着血的眼睛又扫视了一圈儿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