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过,关于这点,我也要检讨。我没有什么资格说你,甚至,我总是在做错……”
“我其实……极力想要对你好,却总找不到正确的方法。然后让你讨厌。”
“毕竟,感情这件事,你、我,都是初学者,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雨又大了。
雨水强硬的击打在窗户上,绽放出一片又一片不规则的水花,像寒冬里盛放的烟火。
“啪”,“啪”——
白岐玉的心,也升空了。
他想,他或许永远不会忘记这个雨夜。
他被霍传山抱最心爱的小朋友一样抱着,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看迟来的雨水的烟火。
“我……”
他的嗓音干涩的像烈火烤过的果实,被收紧了水分。
出不了声。
也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才好呢?
霍传山说他们都是初学者,一起努力。
怎么努力呢?爱情……乃至感情……又没有一个模板。
白岐玉从未想过自己的爱情会是什么模样,起码,此时此刻,他想要的就是一个永远可以无条件依靠的怀抱。
抱着他,从无边际的恐惧中隔绝,抱着他,从命运恶毒的推手中逃离。
而霍传山偏偏有。
偏偏就在他身边,偏偏触手可及。
霍传山仍是很温柔的看着他,饱含着万千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似乎不期待白岐玉的回应,也似乎在等候怀中人的肯定。
“我……”白岐玉终于发出了声音,“我知道了。”
一句话出口,接下来的话便顺理成章。
“我似乎也只有在你面前……会……会这样崩溃。”
“你知道,我的性格本不是这样的……你不要看我平时脾气还不错,这句话我和谁都没说过,我这个人最厌恶的就是示弱、露短……这会让我感觉落了下风,被别人看不起……”
“但在你面前,我似乎可以是弱的了。”
“似乎可以……让那些重担与包袱在肩膀上卸下来一会儿了。”
说着,他的脸颊烫的像燃起来了,手忙脚乱的去捂脸。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如果,如果你我在彼此面前都会变得‘不那么像自己’,那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我从小到大,似乎都活在一个框子里。必须要是这样的,必须要是那样的。不能去山区和海边,不能示弱,不能和旁人不一样……真的很累……”
霍传山笑了起来。
“从来都没有‘框子’,”他无比温柔的说,“你就是你,你可以做一切事情,也可以拒绝一切事情。比如,尝试着去爬山,去游泳……很多事情迈出第一步,就容易的多了。”
“话这么说是容易,可很多东西的存在,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习惯。”白岐玉苦笑,“比如我现在也不想去海边,不是怕奶奶的恐吓,而是觉得,既然都坚持了二十多年,如果去了,这么多年的坚持不就打水漂了么?”
霍传山没有出声,托着白岐玉的臂膀突然一用力,掂了掂怀中的小朋友,后者吓得惊呼一声:“干嘛!”
“……觉得你说的不对,但不知道怎么反驳。”霍传山无奈地说,“吓一下你。”
白岐玉觉得很好笑,这个向来情绪内敛,稳重沉毅的男人,好不容易情绪外泄一次,也只是轻轻地抛了他一下而已。
霍传山换了个姿势抱着他,好让他们的视线可以平齐。
尚带有迷蒙水汽的眸子,被沉稳温柔的视线包裹,他们静静地对视着,白岐玉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
一触便离。
霍传山的唇有些凉,像最温柔的溪水掠过。
他细细的去亲白岐玉的鼻子、额头,还有软软的头发。
“还饿吗?”
白岐玉满面通红,大脑一片空白:“没,不饿了……”
“以后,晚饭我会多做,”霍传山说,“如果你不够吃,不要害羞,直接告诉我。”
“嗯。”
霍传山又温柔的亲了亲他的面颊:“还有关于梦游的事儿……你真的不用那么放在心上。”
“我是想着,周末去看看医生好了……”
“你不觉得很酷吗?”霍传山打断他,“世界上会梦游的人有多少个?可能比明星的数目还少。”
“个体与个体本就不同,从身到心都是。就像你说的,你不必强行把自己塞到框子里,强行和所有人一致。”
“撞鬼也好,幻听幻视也罢……都是凌越世人的灵感作祟。因为你是天生的艺术家,超脱的感性者。古往今来,只有极端优秀的人才会这样。”
“我觉得,你应该反过来支配它们,学会适应带着这些‘症状’生活,因为有些人注定特殊。”
霍传山的话,让白岐玉心头颤动。
有些人,注定特殊。
这些令人发狂的怪事……都是因为他注定特殊吗?
“……你真的这么想吗?不觉得……不觉得我是个疯子,不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吗?”
“你不是疯子,”霍传山认真的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你是独一无二的、天赋异禀的人。你是老天宠儿,我无比渴求的珍宝。”
那就相信他吧。
白岐玉漫无边际的想。
带着这些“症状”活下去,因为,他注定特殊……
他不得不承认,爱与信任,是驱散恐惧的最好的药物。
他越过霍传山的肩膀,看到厨房阴影中黑漆漆的膏体,那些心悸与恐惧全都消失了。
“那个是龟苓膏的原料吗?抱歉,我浪费食物了……”
“没事。”霍传山温柔的说,“很快还会有的。”
白岐玉这才察觉二人的姿势,不自在的推了推霍传山的肩膀。
“好啦,放我下来吧,”他的声音细若蚊蚋,“两个成年人,成何体统。”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总是道歉,”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