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
谢闻道一顿:“抱歉,我记得你挺爱吃沙拉的……那你要蛋黄酱,还是花生酱?”
白岐玉摇头:“都不要”。
谢闻道没再说什么,把吐司递给他。
太阳蛋、烤肠、吐司,好久没吃过自家烹饪的早饭了,白岐玉忍不住拍了张照片。
“发朋友圈?你发了我也发一个。”
白岐玉点击发送的手一顿,笑了笑,收起手机:“不发,珍藏。”
吃过饭,谢闻道把餐具丢进洗碗机,问白岐玉想去哪玩。
可白岐玉只说帮他搬好家再说。
说这话,他自然是存了私心了,想着两人赶紧搬完,抽空回出租屋那看看。
谢闻道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你现在没在找工作么?”
“没。这两年赚的钱算够花,休息一阵再说吧。反正互联网公司跳槽蛮容易的。”
“也是,享受享受假期吧。”
谢闻道没再说话,空气中只余洗碗机的水流声哗哗响。
本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他冷不丁的开口:“等你想工作了,你考虑来北京吗?”
不顾白岐玉反应,他便坐到面前,很真诚的对着白岐玉的双眼,一板一眼的分析:
“北京的游戏公司不比齐鲁的发展的好?我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内推,你经验丰富,很容易进。”
“呃,我目前还不急着工作,等到时候再说……”
谢闻道却说:“既然你不工作,住哪儿不也一样?”
“我想的是,你可以来北京和我住。邹城你没熟人,到底不方便。我扎根北京,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你。”
他说的话,白岐玉根本没过脑子,张口就拒绝了。
两年没联系的舍友,重见的第一面就邀请“同住”?还是在跨城市,一方没工作的情况下?这也太奇怪了。
谢闻道自己难道不觉得不合适吗?
谢闻道混的好,赚了大钱,白岐玉打心底为好兄弟高兴,但他流露出的无论是包养还是接济的态度,让人无法接受。
还有他若隐若现的,对当年那事心存侥幸的感情流露——难道谢闻道还以为白岐玉拒绝他单纯是嫌他没能力养他?
如果白岐玉真的爱他,怎么会在意经济问题?两个985硕士毕业的大男人到哪里讨不到饭吃?说到底,白岐玉只是把他当朋友罢了。
思来想去,白岐玉还是觉得,这层玻璃纸必须捅破。
难得好友再次见面,他不想让当年的遗留问题继续阻碍二人的关系。
“道长,相隔两年再来找你,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个的。”
白岐玉斟酌语句:“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缘分,为什么四年的朝夕相处都没能得到结果?你人很好,我当你是掏心窝子的兄弟,但仅此而已了。”
谢闻道还想说什么,白岐玉轻轻摇了摇头:“我呢,应该是住不习惯北京的。既然你说我那房子没事儿,等帮你搬完家,我就回去了。”
谢闻道的眼神一瞬暗了下来。
他垂着头,摸索出打火机,想要点烟,却硬生生卡住了。
白岐玉讨厌烟味儿。
因为这个,大学四年他只敢在楼底下抽完了上楼。
因为这个,每次抽烟前,他都会猛地卡顿一下,意识到面前人不是白岐玉了,才敢继续点火。许多朋友都笑话他你怎么回事儿。
但白岐玉一点也不知道。
甚至昨天接他时,白岐玉看到车里放的烟盒,还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他突然很后悔,后悔大学四年都没能告诉白岐玉,自己是为了他才不抽烟的。
但有些话,就像食品一样,总是有时间期限的。
谢闻道的嗓子微哑:“娇娇,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你确定是误会吗?”
谢闻道紧紧盯着白岐玉沉静的眼,却没能找到任何其他情绪。
许久,他苦笑着说:“我们……真没可能了?”
他似乎真的很难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紧绷的肩膀一瞬瘫了下来,像被抽调了浑身力气。
让人心头莫名的发堵。
白岐玉垂下眼,不去看谢闻道:“是的。”
“你是不是没做好出柜或谈恋爱的打算?没关系,我可以等……”
“谢闻道,”白岐玉的声音冷静的让人心寒,“都不是。我们只是单纯的不合适而已。”
谢闻道张了张嘴,再没说出什么。
许久,他站起身,差点撞到椅子,狼狈的笑道:“……我去联系助理让搬家公司来。再不搬……周末时间就不够了。”
看着男人高大却萧瑟的身影出门,巨大的内疚让白岐玉的心压抑的痛。
看他不好受,白岐玉又哪里舒服呢?
他没想过谢闻道对他的感情能深到这种程度,深到两年的初次见面,仍无法忘却。
但白岐玉不能承诺给予不了的感情,那不是好心,是欺诈。
他开始后悔被噩梦吓得脑子一热,就来找梁闻道了。
这一趟北京真不该来的。
早上醒来时的好心情全没了,白岐玉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微博,胡思乱想着一些事情。
突然,侧卧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
像什么特别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地板上。
白岐玉不确定的喊:“谢闻道,东西掉了!”
没人出声。
白岐玉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打开门张望。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明亮灯光静谧的反射在长廊干净的反光的地板上,谢闻道应该是下楼接应搬家公司去了。
那个侧卧正好是谢闻道昨晚住的那间,应该是私人物品掉了。
白岐玉想等谢闻道回来,又怕是贵重物品,比如笔记本电脑掉了,造成大的损失。
思来想去,他拧开了侧卧的房门。
这里的面积比主卧小几平米,但仍宽阔舒适。床具很新,被子一丝褶皱也没有,整洁到没有生气。
电脑不在床头柜上,白岐玉担心掉在了夹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