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找回了主心骨,浑身也没那么冷了,他缩在高铁门口的汉堡王发呆。
直到胃反应过来抗议不满,一钻一钻的疼,白岐玉这才意识到,他将近两天没吃东西了。
但他也没心情吃,随便买了个套餐,有一搭没一搭的填肚子。
谢闻道迟到了,将近七点才到。
他混的应该不错,开的是宾利欧陆,这型号白岐玉搜过,将近三百万。
保养的精细的黑车离得很远就摇下车窗,谢闻道的声音传来:“抱歉啊娇娇,临时有事,加了会儿班,路上又堵车。冻坏了吧?”
白岐玉毕竟是托人办事,不好多说。
被北京晚风吹得透心凉,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没事,不是很冷。我刚才在汉堡王坐着呢,刚出来。”
谢闻道快步下车,拉开车门,又大手一捞,帮忙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上了车,他递来一杯热饮,是白岐玉当年最爱的蜂蜜柚子茶。
不过,在靖德的一年,每次加班都点这个喝,白岐玉已经喝的腻腻的了。
热腾腾的甜香涌来,加班时痛苦折磨的记忆一拥而上,他的胃痉挛似的抽痛。
想吐。
“谢谢……”
“谢什么,别和我搞虚的那一套。”谢闻道随手发动车子,“几天不见变虚伪了……想想等会儿吃什么。”
在车内暖气中暖和过来,看着低调奢华的内部装潢,白岐玉心中涌上了羞愧。
将近两年没见了,毕业后联系也少的可怕,这么突兀的找来,谢闻道还能这么热情的招待他,他真是太慌不择路了。
比起两年前,谢闻道更贴合“斯文败类”这个词了。
他的鼻子很挺,是适合戴眼镜的类型,当年的金属框眼镜换成了金丝边儿的,精英气质扑面而来。
摆件旁有一盒抽了一半的大重九,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注意到后视镜的视线,谢闻道漫不经心的斜了一眼:“怎么了娇娇?几年不见,想我了吧?”
娇娇……
多少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喊他了。
当年舍友得知他的小名是“娇娇”时,就热闹起哄的喊,说他和娇里娇气的隔壁系花一个模子导出来的。
四年来,这家伙一见到女生就乱喊他小名,搞得整个院里都知道了,他没少因为这个锤谢闻道。
这个称呼让他觉得,一切都还没变,谢闻道还是那个铁哥们儿。
“是啊,”白岐玉柔和了神色,“想你了。”
见白岐玉不那么紧绷了,谢闻道才说道:“你的脸色也太差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接到你电话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
白岐玉苦笑:“有那么可怕么?”
“嗯,”谢闻道点起一支烟,星火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我知道你的性格……若非严重,可轻易不会求人。说吧,我听听。”
再推辞就是矫情了,白岐玉把详细的经历,按照时间线一一说给他。
怪音,巨人的背影,鸡鸣的噩梦……
期间,白岐玉一直在隐蔽的观察谢闻道的表情,生怕他皱了眉,敲定房子有问题。
毕竟找“大师”,更多的目的是想确定没事,谁会期望真有事呢?
交谈着,谢闻道的表情一直很平淡,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沉稳而迷人。
有一瞬,白岐玉有些在他如此大的气质变化中恍惚:他不太像当年上铺的傻神棍了。
当年……那时关系那么好,如果不是毕业时有了隔阂……
虽然见面后谁也没提起,但白岐玉漫无目的的想,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事对他们关系的打击。
谢闻道的突然出声打断了白岐玉的出神。
“公鸡叫?”他英俊的长眉皱起,“你确定?”
“非常确定。”
“奇怪,”谢闻道用中指敲了一下烟盒,拎起一支烟叼着,“有意思。”
他这句话让白岐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怎么了吗?”
前面再次堵车,漫长的红灯让急着回家的车行烦躁不安,鲜红的数字刺得眼生疼,像血。
“公鸡鸣叫、公鸡血、甚至公鸡本身,就是纯阳之物,驱邪的。”
谢闻道解释:“你可以理解为,公鸡这东西万万不会与阴邪之物扯上关系,如果有,也是它们的对立面。”
“所以?”
谢闻道叹气:“有两种猜测。一种,就是你单纯压力太大,连着做了几天噩梦,凑巧了。我建议去正规医院看心理医生,北京最好的精神病院我有认识的人,明天正好周末,我带你去。”
白岐玉经历过焦虑症和抑郁症,清楚这些症状与精神疾病无关。
他颤了颤睫毛:“你先说另一种。”
“另一种就是……你房子确实有问题。”
白岐玉呼吸急促的起来:“什么问题?你都说了公鸡不是邪物,而我梦见了公鸡,能有什么问题?”
“打个比方,你房子周围确实有邪物,只是与你无关。”
“有另一方势力,或许是局势本身,也或许是懂行的高人,在与其斗争……你凑巧夹杂其间,虽然不是直接接触,也受到了邪气冲撞。”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个无辜的过路受害者?”
“是的。你到现在只是做噩梦,没有受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那我该怎么办?”
“不用怕,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
闻言,白岐玉松了口气,坠在心头的重石也高开低走的落下。
受牵连、总比身处漩涡中心要好得多。
说着,谢闻道弯起眼睛:“你难得找我帮忙一次,我总要尽个地主之谊吧?你来的也巧,我上个月买的房子,下周正好空出日程用来搬家,有足够时间陪你玩玩。”
谢闻道笑起来有两个不明显的梨涡,十足十的真诚。
四年的好兄弟好久不见,白岐玉也想多和他待几天好好聊聊。
而且谢闻道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