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楼子里的风尘女子失了兴致,满脑子都是那良家小妇人打水时的娇媚模样。
说起来赵家人的这点爱好,坊间多有流传,前朝什么小周后扯得远了,单说赵祯的父亲真宗与如今的太后刘娥之间的韵事就能编成话本了。
刘娥本是匠人龚美之妻,随夫来到汴京,真宗遇到之后很是喜欢她,就买下了刘娥做外室,因为觉得对不住龚美,还让刘娥认了龚美做兄长。
真宗登基后刘娥就被接进宫里做了皇妃,刘娥盛宠无子,后来真宗和宫女李氏生下赵祯,便将赵祯养在刘娥身边,严禁宫闱内外谈及赵祯身世。
赵祯登基后刘娥就成了太后,生母李氏还是在后宫里当透明人。
从霸道王爷俏外室演到深情帝王盛宠妃,再到如今太后摄政,还有天子身世什么的,老汴京人的连载瓜已经吃了几十年了。
赵祯自然不知道自家还有这种血脉遗传,虽然已经不能算是情场菜鸡,但赵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市井艳谈,虽然理智上告诉他身为一国之君面对这种事情自然应该厉声喝止,再叫来官府衙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可下半身的脑子就是不动如山。
众所周知,男人的两个脑子平时不对上,一旦对上,总还是下面的那个占上风。
见到赵祯这幅模样,孙盛哪还不知道自己要一步登天了,立刻大包大揽地说道:“爷您要是看中了,我去跟楼子里的人说,今天就给您弄到手里。”
赵祯心里舒坦,当皇帝的矜持又上来了,“不可强抢。”
孙盛一噎,心道人家良家女子不强抢还能自愿出来卖吗?但也不敢和赵祯直说,连忙应了,准备让楼子里的人多下点药。
孙盛很快就出去了,也许是寻老鸨,也许是带着人去说和,赵祯没去管,坐着喝茶,忽而又站起来,在帘子边上绕了两转,然后又坐下了,年轻帝王尚未亲政,还没有太多城府,头回做坏事,就是个坐立难安。
周康跟着赵祯也有些时日了,连忙安慰道:“官家,那孙盛是混迹市井一把好手,这事也是做惯了的,传不出半点风声!而且您不过是尝个野趣,待事了多给那妇人些钱使就罢了,爷您万乘之尊,屈身宠幸一二,也是那妇人的幸事。”
赵祯瞥他一眼,平时没看出来周康还有这本事,他自认是个圣明君王,这会儿其实也有些犹豫,在外头幸几个清倌人是干过的,可良家妇女是真的没试过,先前的躁动也有些缓和的趋势,上半身的脑子就清醒了许多,“不可胡乱言语,算了,去叫那孙盛回来……”
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帘子那一侧有些动静,赵祯霍然起身,大步走过去,掀帘一看,正见之前见过的老鸨子带着几个吵吵嚷嚷的粗壮婆子,拉着个衣衫未整的小妇人从屋里到了院子里。
赵祯的呼吸都窒了一下。
那妇人被拉扯着哭哭啼啼,哀哀戚戚,落在男人眼里却是说不尽的万般风情,看不完的千娇百媚,整个人迷迷糊糊,脑子里鼓鼓涨涨,不知这是哪家的狐狸成了精,要来把帝王敲骨吸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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