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推门进来, 就能看见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么引人遐想。
纤瘦的青年跨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浑身筋骨都像是被抽了去,水一般融化在男人怀里。
雪白泛粉的指尖陷进黑色西装外套, 仰起的一张脸梨花带雨,好似一朵娇花被狂风暴雨肆意摧折过。
林煜本来正沉浸劫后余生中的庆幸中,闻言跟着垂眸, 这才看见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对方身上。
被吻得通红的脸将将褪去热意,雪白的耳根又烧了起来, 他试图撑起发软的腰身, 想从男人的腿上下去。
结果脚尖刚点地,小腿一麻, 低吟一声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贺沉及时伸手握住那把细腰:“小心点。”
掌心里的腰肢细细发颤, 他的视线落在红肿不堪的唇上:“嘴唇怎么了?”
林煜抬手捂住双唇,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浮现出几分慌乱的神色。
该如何告诉贺沉,那东西借着他的身体疯狂掠夺了自己的初吻。
或许, 也是对方的初吻……
“谁弄的?”贺沉盯着他, 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严肃, “让我看看。”
林煜捂着唇摇头, 不让他看。
“我只记得……”贺沉皱起眉头, 似乎在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我在别墅里四处找你,推开一扇门后见到——”
他神色一变:“那团黑影是什么东西?”
林煜和他对视几秒,放下双手:“那东西是从我梦里出来的。”
“从你梦里出来的?”贺沉不解, “什么意思?”
林煜组织了一下语言,简明扼要地解释道:“我从小就会梦见一团黑雾, 以前我以为那东西只会出现在我梦里, 没想到它竟凝出了实体。”
而且比他想象中更强大, 更可怕。
贺沉眉心越拧越深,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它在梦里对你做过什么?它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林煜垂下眼睫,含含糊糊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做什么……”
那东西对他做过的事太难以启齿,他没办法如实告诉贺沉。
“林煜。”贺沉神情郑重,“你可以告诉我实话,我会想办法帮你。”
林煜泄气般坍下身子,将额头抵在他肩上:“你没办法帮我。”
“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贺沉抬起大手,抚摸柔软的黑发,“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它有没有伤害你?”
他安慰自己的语气愈温柔,林煜心中的愧疚就愈深。
如果不是自己,贺沉不会卷入这种无妄之灾。
“你失去意识是因为那东西钻进了你的身体里。”他抬起脸回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赶跑它了。”
“它上了我的身?”贺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它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林煜瞬间记起被含住舌尖暴烈吸吮的感觉,耳根处的热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矢口否认:“没!没做什么……”
但贺沉似乎并不相信,眸光顺着红晕往下滑,忽然顿住。
白皙如玉的脖颈上,有一块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记,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一圈牙印。
他脸色微沉,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这是什么?”
“嘶……”林煜抽了一口气,迅速抬手捂住那东西留下的痕迹,欲盖弥彰道,“与你无关。”
贺沉沉吟片刻,又问道:“它还会再来吗?”
“我不知道。”林煜蹙了蹙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但我会想办法彻底解决它。”
他不能一辈子生活在那东西的阴影之下,尤其是那东西如今离开他的噩梦来到现实,甚至能随意操控活人的身体。
“别这么说。”贺沉握住清瘦的肩,默默传递自己的力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我以为我们已经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林煜抿了抿微微刺痛的唇,正想开口,这时宿舍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敲响。
“小煜,你在宿舍里吗?”门外传来李彦辰的大嗓门,“快来给哥开门!”
林煜一怔,想起他们还维持着那个羞耻的姿势,有些慌乱地想下去。
“慢点。”贺沉扶了他一把,自己起身,将椅子让给他,“我去开门。”
打开宿舍门,李彦辰刚走进来,就吓了一大跳:“你脖子怎么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酵,贺沉脖颈上的勒痕产生了瘀血,看起来极为吓人。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语气云淡风轻:“没事,不小心勒到了。”
“不是吧?”李彦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难道你喜欢玩什么窒息play?”
看不出来啊,温文尔雅的禁欲系帅哥,私下里竟然玩得这么野?
贺沉微微一笑,转移话题:“舞会结束了?”
“害!别提了!”李彦辰一屁股坐到桌前,“今年提前散场了!”
贺沉眉峰微挑:“怎么了?”
“你们走后,气氛莫名有点冷场,我们玩了几轮就换了个游戏。”李彦辰一脸匪夷所思,“结果没过一会儿,有人在二楼发现一个昏迷的学生,当场报警,派对也就结束了。”
听到这里,一旁的林煜掀开眼睫:“那人没什么事吧?”
李彦辰摆了摆手:“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没生命危险。”
林煜悄悄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问:“你知道到那个昏迷的学生,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新闻专业大二的,具体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李彦辰看向他,“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林煜轻声回道:“没什么,就问问。”
“等一下,我想起来啦!”李彦辰举起手,“那个人叫周政,是魏书的朋友,我说他怎么没跟我一起回来呢,肯定是跟去医院了!”
“周政?”林煜暗自记下这个名字,“谢谢。”
“不过——”李彦辰眼珠子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