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耽误你时间了。”
伙计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见状还是十分高兴,“那您还需要——”
话音未落,萧天炀闪电般出手,一掌按住了他的额头,伙计的表情顿时茫然起来,呆呆地望着前方。
苏陆微微一惊,“大师兄——”
“这种地方不会有很多人能一口气兑五百两银子,而且那人身上也未必只带了一张五百两银子。”
萧天炀看向伙计,“去年春天有没有周家的管事来到这里,换了较大额的银票。”
伙计已经中了摄魂之术,自然问什么说什么,“有。”
他们和周家管事们打交道确实不少,但这种仙府世家的管事,也不是整日外出,多数时候都是来存钱或者买东西。
兑一些大额银票却是不多,一年都未必有一回,金禾城的钱庄分号本来就小,左不过十多位伙计,发生什么事大家都知道。
伙计喃喃道:“是陈管事来的……”
苏陆心里一动,“这人是不是贾管事关系要好?”
“他们是夫妻。”
苏陆看向萧天炀,后者点点头,“周小姐派贾管事出去买东西,如今这两人都被杀了。”
所谓的东西,应该就是指的自己的长命锁。
苏陆:“陈管事兑了多少银票?”
伙计不假思索地道:“五千两。”
苏陆轻轻吸了口气。
这笔钱只为买一个长命锁?
也可能周小姐是想让手下买许多东西,长命锁只是其中一个?
亦或是周小姐给出了某种条件,让管事将符合这条件的物品全都买来。
苏陆:“……陈管事还活着吗?”
伙计并不知道,只茫然地看着她。
好吧。
看来就算死了,消息也没传出去。
苏陆:“师兄,要不要赶紧去找姓陈的,若是此人活着说不定还能有些线索。”
萧天炀微微颔首,“等我给他改改记忆。”
苏陆奇道:“你不是……不太擅长画忆之术么?”
“自从上回我就一直在练。”
他淡淡道,“你莫说话打扰我。”
苏陆默默望天。
萧天炀忙活了一会儿,又掏出一堆碎银子,于是伙计只以为他们是来换钱的,给换成了规整的银锭子。
他又给了伙计不少赏钱,伙计欢天喜地走了。
两人离开了钱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苏陆心情复杂地道:“……我知道大师兄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仍没想到你敢对钱庄的人摄魂。”
倒不是说她觉得他的道德水准多高,而是这钱庄后台显然很大,也不知道这举动会不会被察觉。
萧天炀摇摇头,“再畏手畏脚什么都查不到。”
周家是当地望族,两人直接去了富户云集的城东。
周家的大宅就在城东一片高地上,被河渠环绕,水边绿柳成荫,那豪宅占地极大,由几座四合院拼合而成。
朝着北方的正门高大轩昂,门口两座石狮子气势宏伟,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驶出来一架极为豪华的马车。
苏陆离得很远,但青天白日之下,也看得清楚。
“我知道这问题兴许有些蠢,但真的有修士愿意坐马车出门吗,太慢了吧。”
萧天炀笑了一声,“那些年轻的少爷小姐,修行数年尚未引气入体的,就不许人家坐马车?”
苏陆忽然感觉不太舒服。
她无法形容感觉,就是一种微妙的难受,让人坐立不安,偏偏又说不清原因。
苏陆:“好吧,我错了,我们要进去吗?”
“先去找陈管事,我知道他们家的管事和掌柜大多住在这里的前后街。”
周府前后街倒是没那么多豪宅,只是些普通富户的院子,并有些杂七杂八的商铺,混着民居,颇为热闹。
本来姓陈的不少,然而既然对象姓贾,那就好找了许多,他们装作来寻亲的随意打听一下,就问到了陈管事的住所。
陈管事已经很多天没回家。
这是一位街坊大娘说的,“他们家人去周府找她,周府的人只说她原先被派出去做事,这都快一年了,依然音讯全无。”
大娘一边说一边摇头,“她家那口子也在周府当管事,据说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唯有尸体被送回来了……”
这想必是那死了的贾管事。
“结果过了些日子,他们家又办了白事……”
主家不可能因为管事的死办白事,只可能是有姓周的死了,这想必是那位小姐了。
苏陆又问了几句,发现大娘知道的就这些,随即掏了点铜板给她,后者心满意足地走了。
苏陆站在吵吵嚷嚷的民居巷子里,只觉得浑身发冷:“……周小姐派了这夫妻俩出门,结果姓贾的死了,周小姐也死了。”
难道周小姐发现了什么秘密,于是被灭口了?
这秘密会不会和自己有关系。
萧天炀这会子也回来了,神情有些奇怪,“六六,咱们先回去。”
说着从袖子里掏了两张金光闪闪的符。
苏陆眼睛一亮,“这是返间——”
话音未落,萧天炀直接将一张符塞进她手里,倒也记得没有皮肤相触。
苏陆知道怕是有急事,“怎么用这东西!”
萧天炀给了她一个手势法诀,苏陆秒懂,顿时运转灵力激活了那张符,四面八方顿时传来一阵阵拉扯感。
她像是被无数只手撕碎,一瞬间脑子完全空白。
黑暗吞没而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陆摔在了一片松软潮湿的草地上,周遭冷了许多,远处却隐隐传来鸟鸣和流水声。
她迅速爬起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凝碧峰外围,旁边就是一条向上的石路,往上百丈远,就到了护山结界入口。
这里来过太多次,苏陆熟得很,知道自己已经回到阆山宗门。
苏陆:“怎么回事?”
萧天炀从后面走过来,向她传音道:“方才我发现有人跟着我,实力大约和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