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是白色的,她便给他取名小白。
小猫仿佛给她的人生带来一束光,即使在家再苦再累再孤独,她也不再害怕,她还有她的猫,他会跳到她的肩膀,用柔软的脑袋挠她的脖子,会听她嘀嘀咕咕,会对她依依不舍,那是唯一独属于她的猫。
但好景不长,在她十岁那年,小白失踪了,她找遍了整个林子,四处呼唤他,每天偷偷带着小白最爱吃的小鱼干在河边、林子徘徊,也没能再看到它。
她认命了,她可能就是这样,无法拥有任何她在意的东西。
在她十四岁那年,继母通过曾经为父亲说亲的那个媒人,将她嫁到了双河村。
钱山比她大十几岁,他一个乡下的猎户,能娶到城里的年轻媳妇,那是祖坟冒了烟。
杨玉瑶干活勤快,话也不多,刚嫁过来时,婆婆和丈夫都对极好,她再也不用挨骂,挨打,她想,她也算苦尽甘来了。
直到后来她生下了女儿,婆婆失望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想要将其送给村子里别的人家,她不顾刚生产的伤痛,挣扎着跑出去求她,婆婆怕她凄厉的哭声引来村民围观,方才做罢。
女儿一时间留了下来,但她的日子又开始变得艰难起来。
她产后惊惧交加,又整日劳作,终是伤了身子,生下女儿后,多年不再有好消息。
钱山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那一年,他不知从哪儿沾染了嗜酒的毛病,每次进城卖了猎物后,就带着一身的醉意回家,对她拳打脚踢。
她已经渐渐的麻木了,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有吃有穿,她应该知足的,过一天是一天吧。
但就在一个月前,她又看到了她的小白,十几年过去了,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和她记忆里一模一样,她甚至怀疑自己得了癔症。
可小白就这样回到了她的生活,它会跳到她的肩上,躺在她的怀里,一直陪在她身边,对骂他的婆婆龇牙咧嘴。
那一天。
她和婆婆在田间忙活,婆婆提到要将孙女许给别人做童养媳,好让她有更多空闲时间,努努力,为家里再添一个孙子。
她们爆发了剧烈的争吵,趴在她肩上的小白竟突然跳到地上,身形膨胀,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他一爪子挥下去,婆婆就倒在了田埂上。
杀完了人,它竟又跳回她肩膀,舔了舔爪子,对她讨好地笑。
她害怕,惊慌,惶恐,就算它又变回了小猫的模样,她也无法再把他当成一只普通的小猫了。
她扔下猫,跑回了家。
没人发现婆婆的死因,他们都以为是山里的野兽所为,甚至村里为此还组织了几次巡逻,打了山里的一只老虎,事情才告一段落。
她怀揣着秘密,惴惴不安。
为了给老娘买一口薄棺,钱山再次进城卖猎物,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他,如往常一样,对她拳打脚踢,她将女儿关到柴房,自己默默缩在角落忍受着。
她想,她已经习惯了,明天相公醒来后就好了。
但是,她的猫竟再次出现,变出妖形,杀了她的相公。
这一次,再也瞒不住了。
钱山临死前大事呼叫,被路过的村民听到,她听到了村民的惊呼。
......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许知薇收了法术,三人面面相觑。
“那妖兽竟是为了护主?”许知薇传音道。
“难道是只灵兽?哪有低阶妖兽会护人的?”姜崖心不解地道。
许知薇却想起她刚在系统里看过的妖界书籍,如果那只妖猫是开了灵智的妖兽,护主也不无可能,只是自从北玄大陆从妖界分离出来后,低阶妖兽能启灵的情况,已经渐渐没有了。现在的修士们也都没听说过低阶妖兽启灵。
“无论灵兽也好,妖兽也好,都不能放任他在凡人聚居的地方胡闹。”盛云林没想到妖兽竟真的和杨玉瑶有关,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们想想办法将其抓获吧,至于怎么处理,就看他是灵兽还是妖兽了。”
“也不一定吧,三师兄,兴许,那就是只得了机缘,启了灵的低阶妖兽呢。”许知薇抿了抿嘴,争辩道。
盛云林转过头看她一眼,他现在已经不敢怀疑自己小师妹的直觉了,只道:“那就抓住了再看吧。”
......
杨玉瑶的眼色渐渐清明,但她却面如死灰,她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
她喃喃道:“都是我的错,让我为他们偿命吧。”说着就往旁边的柱子撞去。
许知薇忙闪身到她身前,拦住了她道:“杨姐姐,人又不是你杀的,你何必如此。”
“都是我的错。”杨玉瑶仍只是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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