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好办事, 告示张贴出去后,立马在连州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奔走相告, 不到一天功夫就传遍了全城,甚至还有人特意出城去告诉自己的亲戚。
主要是平王开出来的条件太诱人了, 一个月一两银子, 管吃管住, 提供农具、斧头之类的,若是表现优异者还有可能留在平王的庄园里, 做长期的雇工,待遇不变。
这年月谁家还没几个半大小子呢, 尤其是儿子多的人家, 家里的地不够种,往往要租地主富农的土地耕种, 交大半的收成,遇到风调雨顺的年景还好, 若遇上收成不好的, 除了缴纳的地租, 手里也落不了几个子了。
可给平王开荒就不一样了, 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收入可是实打实的, 而且还能少一个人在家里吃饭,这可比种地划算多了。
最要紧的是,干好了,还能得一份长期稳定的差事,这可比在家种地划算了。若是哪日得了上头的赏识, 说不定能混个管事当当, 那也算鱼跃龙门, 给自家光宗耀祖了。
于是全连州,但凡家里有多余青壮年劳动力的都跑去应征,更有些不符合条件的还四处托关系,希望能够将家里人塞进去混日子。
这事动静闹得很大,连于子林都惊动了。
处理完衙门的事,于子林换了一身便装来见刘子岳,行完礼后,他震惊地说:“殿下,你真的要花大力气开垦这数万顷地吗?依臣说,殿下若是需要地,买更划算。”
连州的地不值钱,一亩也不过十来两银子,刘子岳随便拿个一万两出来就能买个上千亩土地,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去开坑那荒野之地呢?
那片地方离连州、高州和广州都比较远,荒无人烟,即便开出来了也不值钱。
刘子岳笑着说:“我知道,我就随便开垦玩玩,毕竟我府邸也要建在那,总不能四周都是林子、沼泽的,也不安全。”
罢了,他已经见识过平王的固执,于子林知道劝不动他,索性不劝了,说:“殿下可有什么需要臣做的,尽管吩咐。”
刘子岳想了想,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于子林做:“连州有修路的计划吗?”
于子林愣了愣,疑惑地问:“殿下是指哪一段路?”
刘子岳直言不讳:“从连州到我府邸的路!”
若说南越有什么让他受不了的,蛇虫蚂蚁第一,那这糟糕的路况就排第二。南越这边官道很少,而且破破烂烂,估计很久没维护和休整过了。
于子林苦笑着摇头:“殿下,连州偏僻,人烟稀少,衙门库房空虚,哪有银子修这段路啊!殿下不若再考虑换个地方建府,您选的那个实在是太偏僻了,而且距连州也有些远,若是近一些,兴许臣还能想想办法。”
于子林很想帮忙,奈何府库里没有银子,地方所需都不够,时常要向朝廷伸手要银子。
刘子岳见他这副样子,也不为难他:“我就随便说说,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州府没有银子,那等当地百姓富裕了,或者他有了稳定的进项后再说吧。别的路段他不管,但他府邸到连州和广州这两个地方的路一定得修,哪怕他自己掏银子都行,他还想以后时不时地广州吃吃海鲜,玩玩沙子,来个海钓之类的呢!
什么忙都没帮上,于子林有些愧疚,说道:“殿下,臣知晓几个建房子的好手,殿下若是需要,臣明日派人去唤他们来。”
刘子岳确实需要这个,建房子是当务之急,比开垦府邸还急。他们三百多号人要有住的地方,还有这些去开垦土地的百姓也需要一个临时的安全住所。
“那就多谢于大人了。”
次日,于子林就将人送了过来,是三个三四十岁的男子。
刘子岳让冉文清过来,简单地问过他们的情况后,便安排一个人去开坑荒地的百姓建临时居所,另外两名负责平王府邸的建设。
他们选的那片地方在舆图上还没有名字,冉文清取了一个:兴泰,寓意兴盛泰平。
关于平王府的构建,两名匠师参考了历史上诸多王府的构造,又结合当下王府的规制,画了粗略的建筑图纸。
刘子岳看过之后,只有一个想法,按图纸上建花钱不说,怕是没个三五年根本建不好。两位匠师列出的材料不是花岗岩就是青铜,还有许多彩画、刻石、雕木、彩漆等精细工程。
兴泰距连州、广州、高州都不近,而且这些材料三州都未必有,只能从更远的地方运来,广是准备齐全这些材料都不知要多久。
刘子岳没这么个耐性,而且就他一个主子,修个占地几十亩,甚至上百亩的府邸干什么?从一头到另一头就得小半天,让刘子岳想起了大学念书时的恐惧,上个课从宿舍楼到教学楼得提前半小时出发,想想就痛苦,这不给自己找事吗?
所以他推翻了两个匠师的方案,提出他的府邸就修一个四进的院子,冉文清、鲍全……这些属官的府邸挨着他的王府建,以后办公议事也方便。
而且修建房屋的材料一律就地取材,不要大老远从几百里、几千里外拉过来。
这样一来,工程量就小了许多。
二月初,王府的修建工作和开垦荒地便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冉文清等人负责王府的修建工作,鲍全则带着一部分侍卫前去监督帮忙开垦土地,家眷们也陆陆续续去了兴泰种地、建屋舍安顿下来,而郭诚则负责种植的事。
鲍全带着人将荒地开垦出来,他便在后头领着擅长农事的百姓种地。
这个季节主要是种植甘蔗,还有一部分湿润的土地留作种植水稻。
刘子岳原也想去的,但冉文清等人极力劝阻,怕去了还没开垦的荒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