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躺在白丰年身边,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他始终不能放松自己。
按照设定,他们是一对同性情侣。
情侣之间任何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令他抓狂的是,他是直男。他不知道原主对白丰年的感情是怎样的?是至死不渝的爱,还是敷衍漠视?
当白丰年对他提出要求,为了符合人设,他该怎么做?
索性,白丰年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听着耳边轻微的鼾声,宋明小心翼翼地起来。他要趁着白丰年不知情的时刻,搜索房间里的信息。
床头柜上的台灯还亮着,因为要睡觉,转换到最暗淡的一档。
就着暖黄色的光,他先把目标放在床头柜。这里通常都会放些私密性的物品。
果不其然,他在第一层抽屉里看到一盒开封的套,草莓味,还带波纹。
至今处男之身的宋明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忍着尴尬,他拿起盒子,找到生产日期——2019年7月11日。
宋明第一时间以为它过期了。
然后恍惚想起,这个时空处于哪年哪月哪日他都不知道。
他下意识摸手机。
没有。
柜子上有一支手机,他见过白丰年用,不是他的。
原主的手机呢?
把这个疑虑放在心底,他点亮白丰年手机的屏幕。今天是8月15号。
这个盒子里共有十只套。
一个月了。数了数,里面还剩下七只。
这能得出三个说法——1.两人只是表面感情。2.两人感情好,但是两人不热衷运动或者性生活不愉快。3.两人感情太好,太激烈了,这是第二盒。
宋明回想了一下从他进门后白丰年的态度,贤惠得像一个妻子。
他肯定,如果两人感情不好,感情浅的肯定是原主。
第一层抽屉里还有润滑液之类的东西。宋明没有细看。
突然,隔壁传出了什么声音。
宋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僵在原地。仔细聆听,好像是一件沉重的物体拖在地上的摩擦声。
那位叫小雪的人还没有睡?
“秦哥……”
宋明更僵了。
白丰年被吵醒,眯着眼,声音模糊:“你怎么不睡?在干什么?明天是星期五,还要上班呢。”
他揉了揉眼睛,手肘撑在床上,上半身坐起。他看了看蹲在柜子前的秦风,又看了看抽出来的抽屉,盒子里面的套套都被倒出来了。
白丰年彻底清醒了,惊讶道:“你想要?”
宋明一激灵,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我现在很累很累。现在就睡!”他连忙翻到床上。
白丰年惊醒了两次,睡意全消,“刚刚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是、小雪房间传出来的。”
“可能跟我一样,睡着睡着跌下床了吧。”
不!宋明在心里说,那绝不是人跌下床的声音。
他在黑暗闭上眼。眼睛的作用消失后,其它器官顿时敏感起来。
他听到耳边浅浅的呼吸声,接着嗅到一股异样的腥味。
什么样的腥味……
仿佛是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杀鸡,下手不利索,鸡脖子割了又割……那只鸡碰上他实在倒霉,死而不僵,挺着断了一半的脖子,在院子里挣扎半小时,鲜血流尽了……
这是个引火线,他由此回想儿时的事情,意识渐渐朦胧,快要睡着了。
忽然,他一个激灵,血!
难道是血的腥气!
宋明一个翻身,接着对上一双在夜晚中明亮的眼睛。
白丰年眨眨眼暗示:“我现在睡不着,秦哥也是啊。”
宋明:“……”
他把空调被拉到脖颈上,谨防自己的贞操,“我睡得着。”
……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宋明都已太疲惫了,一觉睡到天亮。
他听到白丰年打电话的声音:
“手机?他连手机也没有。哈?小叶搬走了?昨晚还在呢。好好,等一会我们去拿。”
“手机?”宋明呆呆地重复。
“不是你掉的。你的手机估计是掉进电梯缝了,拿不回来。”
“啊?”现代社会,手机里有百分之八十关于主人的信息,原主的手机丢了,那便损失一大利器。
白丰年早就穿好了衣服,他起得早,连早餐也做了。
眼下,他正把从阳台上收回来的衣服仔细地折叠。一边说:“有人在一楼的电梯外捡到一部手机,交到物业那里去了。手机没有设密码,点开就是一条备忘录,写着……”
白丰年停顿一会儿,露出疑惑的目光,继续道:“此手机请转交给白瑞雪(白丰年的弟弟),叶臻留。”
“白瑞雪……”宋明恍然大悟:“小雪?”
那叶臻是谁?
***
白瑞雪不想起床,在床上蠕动,门外的敲门声停了,接着是白丰年无奈的声音:“小雪,起床了。叶臻留了一部手机给你。我刚刚去隔壁敲门,没人,好像是连夜搬走了。”
白瑞雪一下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扒了扒头发,看了眼紧闭的衣柜。下床,赤着脚无声走到门后,轻轻拉开门。
白丰年目光从上往下,落在他白皙的脚背上,肉肉的,曲起圆滑的弧度。
“穿鞋。别以为夏天就可以随便脱鞋子,这地板是瓷砖,很凉的。寒从脚起知不知道?”
白瑞雪哦了一声。回去穿上拖鞋。
餐桌上,“秦风”已经坐在那里了。
正方形的桌子,摆放在墙角,有一面贴墙,有一面离墙壁还有一张椅子的距离。他就坐在那道狭窄的缝隙里。
这是宋明下意识的选择,习惯低调的他总喜欢坐在不惹人注意、且很有安全感的位置。
白瑞雪直直走过去,探究地看着他:“你坐了我的位置。”
宋明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白丰年给白瑞雪叠好被子,出来关上门,闻言道:“哪里有固定的位置。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
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