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叫了早餐服务, 吃完早餐后收拾好东西,离开酒店。
一走出酒店大堂,扑面而来煎饼果子的香气。
徐容川抬头看向街对面的煎饼果子摊, 一位中年大叔把两只手用出了八只手的气势, 飞快地打完四个蛋, 把蛋壳丢进垃圾桶里。
垃圾桶挺有意思的, 纯黑色金属质感的外壳,带盖, 蛋壳一丢进去便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可以全自动处理厨余垃圾。
徐容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灵感微动。
……等等。
一个垃圾桶而已, 为什么会触动他的灵感?
他皱起眉,抬脚朝煎饼果子摊走去:“给我来一份煎饼,要两个鸡蛋。”
“好嘞!”
大叔打两个鸡蛋,将蛋壳丢进桶内, 从里面再次传来咔嚓咔嚓的奇怪咀嚼声。
见徐容川在盯着垃圾桶看, 他主动解释道:“这个是市政发放下来的全自动垃圾桶,可以自行处理一部分垃圾,特别环保。”
说着, 他忽然产生了一点从未有过的感慨,低头看看脚边的垃圾桶, 叹气道:“做垃圾桶也挺可怜的,没有自由, 没有选择的权利,每天只能吃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哎……希望有天能够改善下垃圾桶的就业环境就好了。”
徐容川:?
垃圾桶的……就业环境?
“请拿好, 您的煎饼果子!”
徐容川接过煎饼果子, 离开摊位, 满腹疑问。
他觉得大叔和垃圾桶都很怪,被触动的灵感也很怪,但就是找不到怪的原因。
吃着煎饼果子,他戳了一下徐旦:“你觉得刚才那个大叔怎么样?”
徐旦回过头,又盯着大叔看了几眼,然后有些疑惑地咦了一声。
他道:“为什么他身上会有我的能量气息残留?”
徐容川:“你见过他吗?”
徐旦摇摇头:“好奇怪……是不是昨晚我们入住的时候他就在那里,我不小心窥探过他的情绪?”
三人互相看了看,昨晚大家都是一路狂奔,谁也没有印象。
沉默两秒,徐容川道:“算了,该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
不再纠结煎饼果子,沈山苍用他的蓝色手环打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一边听法语听力,一边叨叨絮絮地讲着他同事的励志故事。徐容川看向外面的街景,所有人都如出一辙的忙碌着。
上班族走着路打电话,咖啡馆里的学生在奋笔疾书,餐馆中的服务员忙得团团转,扫大街的阿姨一刻不停地挥动扫帚……
一切看起来平凡又充实,今天也是一个普通的城市工作日。
车停在B区门口。
沈山苍前往闸口出认证身份,工作人员满脸严肃,查得很仔细,把通行证和沈山苍本人对了又对。
他们本来计划蹭蓝色手环一起进去,但是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徐容川改变了主意。
“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徐容川伸手摸摸头顶,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却半点伤疤也没有,“说不上来,要不再想想别的主意?”
“我也觉得,”徐旦同感,“哥哥,要不……我们飞进去?”
徐容川看向C区街边的高层写字楼。大约三百米开外的另一条街上,同样立着差不多高度的写字楼,却是属于B区的范围。
他明白了徐旦的意图。
“可以一试,总比就这样走进去的好,他们恐怕不是单纯地靠手环辨别区住民。”徐容川摁住耳机,“山苍,我们分开行动,你正常进入B区,我和徐旦试试更不易察觉的办法。”
“收到。”沈山苍迈步走进闸口。
徐容川和徐旦转身进了写字楼内,坐电梯上到楼顶。
48层,天台此时空无一人,大风呼呼地吹动他们的头发。徐旦用人类的双手抱住哥哥,探出四条触手抓紧天台的护栏,微微眯眼,盯着三百米开外的写字高楼,后退,绷紧,松手——
不锈钢制的护栏被硬生生掰到变形,空气被划破,产生轻微的闷响,徐旦如同一颗人形炮弹,在所有人都埋头工作之时,悄无声息地从C区冲向了B区。
速度过快,风刮在脸上都能带来轻微痛感。徐容川不得不半合上眼睛,把脸埋进徐旦的锁骨处。
“砰——”
高度略有下降,触手卷住B区大楼顶部的栏杆,把自己连同哥哥甩起来,靠反冲力重新翻上天台。
栏杆被完全扯断,砸在天台的水泥地上。
没有遇到物理上的阻隔,他们顺利地站在了B区,低头打量起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
与此同时,他们的灵感开始狂响!
熟悉的、阴魂不散的气息,不在屋顶,而是在……更深更深的地底,躲避着头顶耀眼的阳光,像一条吸血虫,扒着整个B区,大口大口地汲取着这里所有人的幸运。
——厄运之眼!
徐容川咬紧牙,徐旦也神情严肃。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冲动,维持着冷静,甚至产生了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这份冷静,让他们从厄运之眼的气息中察觉到了更多的东西。
高调的厄运力量之下,隐藏着更不动声色的污染气息,一部分属于混沌,是厄运之眼没有消化完的黑暗与混乱之力。
而另一部分,几乎毫无存在感,如果不是被厄运之眼作为吸食力量的通道,也许他们在这里住上几年都无法察觉。
……那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气息,无形无体,与整个G市完美融为一体,强大又隐蔽,只有当他们非常专注地去捕捉时,才能从中感受到一点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和颠倒。
徐容川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个词。
神嗣。
G市的污染源头,也许真的是另一个神嗣。
他们目前为止接触过的神嗣,除了至今身份成迷的徐旦以外,其余两个:混沌、厄运之眼,无